这声音并不大，但所有人都听得分明。
孤松直长叹
声，下马跪倒，深深跪伏，高呼：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方枯荣和宇文慎谨也跳下马跪拜在地，高呼：“万岁万岁万万岁！”
万军跪拜，那甲胄
寒光像波浪推向天际。他们齐声高呼：“万岁万岁万万岁！”
牧云笙环顾他大军。他终于真正成为
这支军队、这些将领主人。他也明
他举着剑，那上面流着屠杀者血。
“任何人想砍
们头之前，他们头就会先落地!”
那天，人群如海啸般狂吼起来。他们甘心相信他，等着为声召唤而成为英雄。他们跟随着少年打回天启城，驱逐右金军。他们从匹夫变成让人畏惧勇士。这世上诸侯看到锋甲军旗号就会颤抖。这少年给他们尊严与勇气，他们不会背叛他，绝不会。
只剩孤松直人还在马上。
他不下马，不跪伏。
“陛下驾到！”远处传来喊声。
宇文慎谨、孤松直知道，决断时刻到。
牧云笙策马轻骑而来，身边竟只有几个虎贲卫士。
他穿过宇文慎谨军阵，径直来到锋甲军阵前。
牧云笙扫视着这支他亲手创建军队，此刻，他们却对他举着兵刃。
天启城外，锋甲军大营。
营前两军相持。铁甲森森，映着月光。
“孤松直，将那孩子交出来！”宇文慎谨高喊。
孤松直在马上轻轻摇头，“若交出，你必杀他。”
“那你是想造反
？”长夜难明小说
牧云笙平静地望着他——这曾经为自己出生入死将领。
“陛下，你打算如何对待你兄长骨血、牧云氏后人呢？”孤松直高声问。
似乎全天下人都正等待这个回答。句话便是千万人头颅落地，句话便是百年战乱。
牧云笙缓缓地说出答案。
“会立他为太子。”
他缓缓抬起手，指向这支军队。
“跪下。”
他声音并不大，但在安静夜里格外分明。
万锋甲军齐齐放下盾刃，跪倒在地，高呼：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！”没有丝犹豫。
锋甲军士全部来自当年流离失所难民，当他们被骑兵冲踏、辗转哀哭之际，是少年牧云笙站出来，对他们喊：“你们还准备逃下去吗？几万人、十几万人被几千骑军追着跑，你们和群猪有什区别？”
孤松直又摇头，“陛下若要死，立时自尽。但庄敬太子待恩重如山，要杀他后人，做不到！要看着别人杀他，也做不到！”
宇文慎谨知道再没有什好说，他缓缓抬起手。
三千弓弩兵齐齐举弩。
孤松直身侧，锋甲军举起铁网盾刃，月色下原野上耀起片寒光。
血战在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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