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大人。”无心提着砍刀,围着火堆又绕圈:“不是不出手,是怕离你们,你们会有危险。周围几个纸人,是们能看见;林子深处们看不见,谁知道还有多少?谁知道除纸人,会不会有其它东西?”
月牙思忖着说道:“没见过大白天还能满街走鬼怪,它们再厉害,见太阳也得完蛋。大不咱们等到天亮,天亮之后再下洞拿金子。现在山上没野菜,不下雨也没蘑菇,谁没事往山里走?咱们白天把金子拿出来,应该也不能被人瞧见,要是怕下山遇到人,就忍忍饿,天擦黑时候再回家!”
月牙主意虽然很笨,但是无心等人寡不敌众,也没有其它法子可想。三人守着堆火不再乱动,而待到天边泛起鱼肚
,弯腰把扯下对方肋下手帕。直起身用手帕蒙住眼睛,他不受双眼干扰,更清晰感受到周遭魂魄。
魂魄怨气很强,全都带着刻骨铭心恨意,虽然生前它们各有仇人,但是如今受操纵,便统把无心三人当成目标。无心若是单枪匹马,满可以对它们忽略不计,毕竟是个纸胎子,把火就能将其燎成飞灰。问题是身边还跟着顾大人和月牙,并且还有个曲曲折折深洞等着他去钻。他不能再带着条阴魂不散尾巴进洞,否则身后两位都可能在洞里被纸人掐死。
双方不知僵持多久,顾大人渐渐松劲头,开口问道:“师父,咱们要等到什时候?那几个玩意不来也不走,它们是什意思?”
无心停在他身边,轻声答道:“它们是专为们而来,当然不会轻易离去;只是怕火,不敢靠近而已。”
顾大人挺身就要站起来:“烧它们去!”
无心点点头:“好,去吧。”
顾大人舔舔嘴唇,看看无心,又回头看看月牙。月牙手握铁锹,精神抖擞;无心此刻不见眼睛,鼻子和嘴唇都是雕像样,不带活气。
末又向远方望望游移不定鬼影,顾大人不由得生怯意。自己抬手摸摸脖子,他被纸人捏把,现在喉结还在作痛:“真去啊?也没干过这活啊!要不然还是你去吧,你连有骨头有肉鬼都打过,还怕这几个纸糊?”
月牙背对着火堆,听得清清楚楚,忍不住说道:“他要是能去,早就去,还用你催?你别把他当枪使唤!”
顾大人弯着腰半站不站,手里掂着把砍刀,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手。不料正在他为难之际,无心忽然伸手夺过他砍刀,随即弯腰从火中捡起团火炭,高高扔起来挥刀打。刀背磕上火炭,夜色之中只见颗火流星急速飞出,远方当即腾起团无根烟火,个纸人立时灰飞烟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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