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牙刚才看他确是像个猴子,可是如今再瞧,又感觉他和猴子还是有点差距。顾大人见怪不怪,丝毫不嫌,拦腰把它抱到床边放好。自己伸手捏捏它虫尾,顾大人看月牙脸色有点不对劲,就宽慰她道:“你来摸摸,它胯骨往下新长两根长骨头,大概再过几天,尾巴就能分成两条腿。”
月牙定定神,然后说道:“顾大人,你把缸先挪屋里去吧!”
顾大人怔:“啊?”
月牙说道:“真不怕,它原来像蛆时候都不怕,现在像人,反倒怕?”
顾大人不能和月牙抢无心,月牙愿意照顾它,他还乐得清闲;不过作为月牙老大哥,他真是不赞同月牙早早就把无心弄过去。
声音,又似呻·吟又似叹息,像无心,又比无心嗓子更嫩点:“嗯……”
月牙像受针刺样,把就将小毯子掀开。探着脑袋向内望去,她不言不动僵硬姿态。而顾大人紧张盯着她,生怕她吓出毛病来。
足足过五六分钟,月牙终于抬起头。长长吁出口气后,她对着顾大人笑:“你老说他丑,吓得都不敢细想他,现在看,也不丑哇!”
顾大人睁大眼睛:“不丑?”
月牙挽起衣袖:“不就是只白毛猴儿吗?也能养!顾大人你帮个忙,把他从缸里给弄出来,往后伺候他!”
无可奈何搬动大水缸,他摸黑干起力气活。而月牙扯过顾大人棉被把无心裹起来,像扛袋米面似,她扛着无心也走。
顾大人把大水缸摆到西厢房角
顾大人张口结舌:“不是——你看清楚吗?那叫白毛猴儿?你可别往他脸上贴金!”
月牙不以为然摇头:“他这个模样,真比想漂亮多。你过来瞧瞧,大脑袋小胳膊,多齐全啊!”
顾大人上前步,细看月牙表情,发现她满脸都是真心实意,便暗暗感叹,心想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,月牙连美丑都不分。
顾大人摩拳擦掌鼓勇气,弯腰向缸内伸出双手,托在无心腋下。慢慢把它向上带起来,无心就在灯光之中显全形。月牙睁大眼睛打量它面孔,只见面颊和下巴已经有形状,正中央也鼓起隐隐鼻梁,鼻梁下方是两个微不可见细孔,兴许将来就是鼻孔。无心满脸都是层层贴肉皮白毛,唯独眼窝很光滑凹陷下去,薄薄层透明眼皮下面透出青晕,不知道里面是否生有眼珠。
从脖子往下,就是瘦骨嶙峋身体,两条胳膊像是脱毛翅膀,蜷缩着紧贴在身体两侧,腕子尖尖纠出撮白毛,还没有手影子;下身更是未脱虫胚,虽然依稀能看出胯骨存在,可是往下还是条虫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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