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琉璃开始慢慢向后退,边退,边喃喃又骂:“骗子。”
无心把纽扣扯脱,抻出长长线头。
马英豪万没想到会
二十四英镑,还有六十八块法币。若不是你说要和结交,怎会把钱给你看?若不是你带着所有钱逃之夭夭,又怎会去对麦基土司儿子下蛊?麦基土司又怎会去拉萨请大喇嘛来对付?如果不受伤,又怎会被自己蛊虫反噬?如果没有被反噬,又何至于牺牲掉儿子性命?”
无心屁股坐在肮脏地面上,盘着腿对白琉璃苦笑道:“全算在头上?”
然后他抬手挠挠头,感觉颇为羞愧。五年前他流浪到西康,偶遇白琉璃之后,确是瞄上人家钱。他没钱,穷得快要吸风饮露,不由得就动劫富济贫心思。当时白琉璃已经臭名昭著,是当地尊人见人怕邪神。无心不怕,每天笑眯眯跟着他,跟着跟着跟熟,就带着他钱逃跑。白琉璃三百多英镑,让他很舒服过两年好日子。
他没想到白琉璃会倒霉在三百英镑上——白琉璃手中每张钞票,都是来历不明。他像朵乌云似飘飘荡荡,随心所欲勒索土司。没有土司敢拒绝他索求,因为他真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中蛊。无心偷他钱,自认为是盗亦有道。但是再怎有道,也还是盗。盗总是个不光彩行为。而白琉璃素来精明恶毒,没想到自己会糊里糊涂栽在个陌生小子手里,并且还引发连锁反应,从丢钱到死儿子,时间都没有超过年。
无心见白琉璃伏在地上,个披头散发脑袋直哆嗦,就试探着伸手去拍拍他头:“想办法去弄钱,还给你六百英镑,好不好?”
然后他缩回手,从食指肚上拔下根锐利黑刺。白琉璃是个不能碰人,从头到脚都是杀人机关。
白琉璃听到他话,但是无法回答,因为真动气,颗心就在腔子里怦怦跳,乱他呼吸。而马英豪旁听至此,心想无心偷钱当然不对,但是白琉璃也有讹人之嫌。从小柳治手中接过只白手套堵住鼻孔,他在恶臭空气中说道:“你们私人恩怨先放在边,反正将来总有机会解决。现在谈谈眼下正事。”
他把无心方才对他说过套话,字不差重复遍。话音落下,他和小柳治对视眼,随即问白琉璃道:“怎样?他办法可行吗?”
白琉璃缓缓抬起头,铃铛随着他动作轻轻响:“不知道。咒术,不大通。但是奉劝你们,不要轻易听信他话。他是个骗子!”
无心专心致志转动着大衣纽扣,因为不能否认又不愿承认,所以只好装聋作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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