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琉璃缩在
大堆肮脏污秽
兽皮之中，气息奄奄答道：“在
离开西康时候，法币已经开始贬值
。”
无心略思索，随即答道：“那就不给你法币，直接还你六百英镑。”
白琉璃蓝眼睛在角落中黯淡，往兽皮里又缩缩，他忽然换四川话，哑着嗓子含混骂道：“狗日贼娃子。”
无心身在天津马公馆，除没有自由之外，所见所闻也没有样能令他快乐。他虽然喜欢和人亲近，但马英豪与白琉璃显然算是例外。
所以当他忽然见到赛维和胜伊之时，心情几乎就是狂喜。
英豪骑在椅子上。双臂横撂在椅子背上，他俯身低头，把脸埋到手臂之中。不能再理睬马英豪，他已经和马英豪连续交谈十几个小时，马英豪没有句话是让他舒服。
脚步声音由远及近，最后绕到他面前。只手搭上他后脑勺，缓缓抚摸他细密短头发：“为什
要接近赛维？看你也是喜欢女人吧？”
无心直起腰，可是依旧低着头。抬手摸上头顶，他把马英豪手拽到面前。手很干净，手指修长，骨节微微凸出，正是只规规矩矩男人手。无心最后翻马英豪眼，发现马英豪居高临下，正在望着自己微笑。
因为实在是厌烦到无以复加地步，所以毫无预兆，无心探头口咬住马英豪手，咬出“咯吱”声，仿佛筋肉骨骼都错位。马英豪发出惨叫，正要抡起手杖去打无心，然而无心已经松口。
虎口上出现排牙印，鲜血顺着牙印往外渗，很快就聚成大血滴子。无心伸出舌头舔血滴，然后抬头告诉马英豪：“不要问，再问就吃你。”
赛维和胜伊是在下午到达马公馆，进门时身后还跟着几名便衣青年。马英豪当时刚刚打完个长长电话。放下电话带着无心走进客厅，他风度很好对着二妹三弟点头：“路上
马英豪握着手杖中段，用手柄轻轻敲自己太阳穴：“是失误。又把你当成人，忘记你比海蛇更厉害。”
然后他笑着把伤手送到无心嘴边：“还有血，要不要喝？”
无心打开他手，然后抬头望着他苦笑：“大少爷，你比白琉璃还要人命。”
十几个小时前，马英豪再次带他去见白琉璃。白琉璃看起来是副病入膏肓模样，伏在地上只是喘气。从头至尾，他只和马英豪讲几句话，完全不理睬无心。及至马英豪要带着无心离开，他才像条泥涂中病蛇样，将只蓝眼睛转向无心。
无心在他面前是个好性子，察觉到他目光，便情真意切告诉他：“你多保重，有朝日发财，定还给你六百英镑外加两百法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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