赛维用双手环住
他
脖子，闭着眼睛又说：“无心，
爱你。死，不管；活着，就不许你离开。将来成老太太，老得没法儿看，你也不能走。你不喜欢，还喜欢你呢。你不愿意理，也得天天让瞧你
眼。记住没？”
无心点头答应：“记住。”
赛维拍拍他后背：“好孩子。”
无心用力拥抱她下，感觉她胖。她在
赛维在安居之后，立刻就交大队女朋友。
她所住新村，房屋全都整洁美丽，邻居们也都平头正脸。世界战局越来越明朗，邻居们既然认定胜利指日可待，便全都有娱乐心思，附近几幢豪宅里面，几乎天天都有舞会。赛维服装奢华，出手阔绰，三下五除二就折服周遭太太小姐们。隔三差五，她也请朋友们到家里来喝下午茶。家里已经雇下名二十多岁伶俐女仆，干干净净，很能张罗。在慵懒午后时分，仕女们坐在马家碧桃花下薄纱窗前，喝喝茶聊聊天，无论如何都是种雅致享受。
赛维并没有去办理法律上手续，直接宣称无心是自己丈夫。旁人见赛维那种颐指气使派头，立刻认定马女士之夫是位吃软饭小白脸。
无心不理会，在微微阴霾午后，他素来是坐在卧室窗前沙发椅上，低着头擦他银腰带。银腰带已经被他擦亮大半，如今看起来正是半黑半白。偶尔想起死在地堡里白琉璃，他并不动心。白琉璃和赛维样，都会时不时让他闹头痛。白琉璃更恶劣些，但他个男人，自己忍无可忍，可以欺负他下。
他是不能去欺负赛维，他要是真使坏，赛维定抵挡不住。
赛维教他学跳舞，跟着留声机在家里前步后步转圈走。走着走着就不走，赛维把搂住他，闭着眼睛靠在他胸前，半晌动不动。只手慢慢从他后背往上走，走到后脑勺再往下滑。赛维指尖拂过他鼻梁嘴唇下巴，最后拍拍他脸：“无心，你白天怎
不理？”
无心想想，在满鼻子香水味中答道：“白天没有见到你，你不是晚饭前刚回来吗？”
赛维笑：“诈你下，看你会不会拿话敷衍。”
然后她抱着无心左右摇晃几下，喃喃说道：“还是你好。胜伊在外面丢人现眼，真气死。等他晚上回来，你看不骂死他！”
无心低头吻吻她头发，心想自己以后不能再去面馆偷看赵半瓢，对不起塞维。赛维像个男子汉似撑着个家，并且不容许旁人插手，她有她志气和辛苦。刁蛮泼辣就刁蛮泼辣吧，再刁再泼，还不就是几十年光阴？大不自己耐下性子，哄她几十年。几十年，不算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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