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指挥部混过
天之后，无心带上苏桃，随着大队人马又回
招待所。陈部长整天都在中校园里，挥汗如雨
要收拾出个新指挥部。招待所里都开晚饭，他还干劲十足不露面。
他不露面，小丁猫也没露面。无心吃饱之后，照例是挎着书包去二楼卫生间撒尿。苏桃像只惊弓之鸟似，在外面靠墙站着等他。
卫生间开着窗户，傍晚时分，光线还不算很暗。无心登上小便池，闭着眼睛腆着肚子，正是要尿不尿之时，忽然感觉后脊梁不大舒服。莫名其妙回过头，他很意外看见小丁猫。
小丁猫手里拿着树干粗卷卫生纸，正在蹲坑。坑位之间砌着半人多高矮墙，前边没门。小丁猫抱着卫生纸，像是蹲进暗沉沉洞里。对着无心点头，他淡定问道：“吃完吗？”
无心听他提问，真有心不搭理他：“嗯……吃完。你吃吗？”
将来它成精，就变成白娘子。”
无心起身把书包放到桌子上，低头继续往里瞧：“娘子，听见没有？桃桃等着你变成大美人呢！”
白蛇本来是细着眼睛翘着嘴角，像个人似在笑；忽然听无心话，它立刻恢复两只圆圆黑豆眼睛，嘴角也当即下垂。个脑袋往书包深处钻，白琉璃不理他。
无心和苏桃躲在屋子里，抄整整天大字报。屋子里只要没人来，苏桃就很放松。高高挽起两只军装袖子，她把五颜六色大字报晾得满屋都是。无心在后面看她上蹿下跳真卖力气，就放下毛笔，把她从窗户前面拽向后方：“你悠着干，横竖是没个完，
们索性磨洋工混日子，混天算天吧！”
苏桃歪着脑袋对他笑：“要是们天天都能在屋里抄大字报，没人管们，就好。”
小丁猫把下巴抵在卫生纸卷上，垂着眼皮答道：“还没有。”
无心转向前方，很勉强挤出几滴尿。系好裤子刚要走，小丁猫又发话：“有火吗？”
无心从裤兜里掏出火柴：“有。”
小丁猫从衬衫胸前口袋里抽出支香烟叼在嘴上，含糊说道：“好极。”
无心没法子，划燃根火柴走上前去，给小丁猫点燃香烟。小丁猫很销魂深吸口，然后边从鼻孔嘴角里往外喷
无心对她笑，知道她是吓破胆，有个遮风挡雨窝供她藏身，她就心满意足。
苏桃用湿毛巾擦净手上浆糊，拎起无心书包说道：“和白娘子玩会儿，你抄完就叫。”
无心没回头，边在水杯里洗毛笔，边说道：“别让它往你身上爬。”
苏桃把手伸到书包里：“没事，它又不咬人。”
无心背对着苏桃咧嘴，好像都听到白琉璃*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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