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忙下午,末在暮色苍茫之时,无心手领着苏桃,手拎着四条毛茸茸尾巴,尾巴吊着大头冲下死松鼠,鲜血滴滴答答流路。苏桃单手插兜,兜里是暖烘烘五枚鸟蛋,鸟蛋品种不,有大点儿,有小点儿。
当天晚上,无心和苏桃围坐在火塘边吃晚饭。他们日用品十分匮乏,容器除水壶之外,只有只大饭盒,以及进山前买只小搪瓷盆。无心暖盆水,让苏桃洗手脸,同时把饭盒放在火上,用四个鸟蛋做盒蛋花汤。
几百年,树冠是名副其实高耸入云。苏桃深深吸口气,心里生出种险伶伶兴奋——只要有无心,自己也是在哪里都能活。
她转身要找无心说话,不料扭头瞧,她发现无心从地上捡起根比手腕略细些桦树枝。手持匕首将树枝端削尖,无心向上扬头:“看见没有?到处都是松鼠,哪棵树上都有鸟窝。”
然后他收起匕首,开始去解棉衣。苏桃愣头愣脑旁观片刻,忽然反应过来,连忙去拢他前襟:“天这冷,你还脱衣服?”
无心拨开她手:“你不懂,乖乖站在树下等着吧。”
他把棉衣棉裤棉鞋尽数脱掉,把紧贴身白琉璃也抻出来埋在带着体温棉袄里。扭扭脖子晃晃肩膀,他看准棵老树纵身跃,苏桃只觉眼前花,他已经光着双脚上树。
手握着那根削尖桦树枝,手搂抱着老树干,无心摇头摆尾,转眼间就爬到高处。隔着稀稀疏疏黄叶,苏桃就见他停在处枝杈上,忽然动不动。
苏桃都要急死,不知道他在上面是个什情况,有心喊嗓子,又不知道能不能喊,该不该喊。万自己嗓子吓着他,罪过就大。心急如焚等又等,就在她忍无可忍之时,无心在上面忽然动下。随即个小灰影子在树枝间磕磕绊绊坠下,最后“啪嗒”声落在她面前,乃是只脖子被扎穿大松鼠。大松鼠躺在落叶堆上抽搐不止,看得苏桃阵心疼。可是没等她心疼过劲,头上又有猎物落下来。
这回猎物是只带着黑色条纹桦鼠,过冬前动物都吃得足,这桦鼠足有小兔子大,肥得圆滚滚,也是脖子受致命伤。群黄叶簌簌而落,苏桃向上再望,就见无心握着染血桦树枝,轻轻巧巧滑下来。落地之后转向苏桃,他鼓着两腮低头,向手心里吐出两颗大鸟蛋。
“窝里共五个蛋,拿两个,给老鸟留三个。”他告诉苏桃:“老鸟不识数,不能发现。”
苏桃对老鸟没兴趣,慌忙抖开棉衣要给他披。然而无心把鸟蛋交到她手里,迈开步子向前跑几步,又上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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