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彪不想在派出所门前丢人现眼,于是把史高飞和无心起带上车。路疾驰回到家,他把家里史丹凤和赵秀芬起痛骂顿,说她们是吃闲饭货,小飞往家里藏个陌生人,而且藏好几个月,她们竟然腆着大脸无所知,真是欠揍。
然后他把史丹凤单拎出来,说自己“看见你就愁得慌”,“挺大姑娘没人要”,“脸倒霉模样”,“和你妈模样”。
史丹凤和赵秀芬声不敢吭,老老实实挨骂。而史彪颇有计策,并不肯和儿子正面交锋,只对家中两位女性发威:“今天晚上要去县里,个礼拜之后
先人步上警车。
留守在派出所里老警察认出史高飞,当即为难开始搓手。个精神病,而且经过调查,还是个无辜精神病,抓没用,随便放又怕担干系,非得把他亲手交回史家才妥当。抛下史高飞再去审问无心,无心睁着两只奇大黑眼睛,言不发四处乱看。老警察长叹声——又是个精神病。
下午时分,老警察联系到史彪。十分钟后,史彪驾到。
史彪身为火星镇以及周边五村三屯首席大哥,自然气度不凡。坐着辆道上大哥专用丰田霸道,大吉普鸣着喇叭停在派出所门前。车门开,史彪闪亮登场,颠着身肥肉喘下车。他发福发得早,十几年中积累身脂肪,热得夏天永远光着膀子,身上肥肉圈圈,人送外号米其林。戴着墨镜仰头看看前方,他脖子上金链子立刻被后脖颈肥肉掩埋半。双手抓住裤腰向上提提,他迈动着两只穿着白皮鞋大胖脚,开始向派出所正门行进,边走边又喊:“小飞,爸来!”
所长和老警察守着两个精神病,正是度日如年,如今忽然听到史彪豪气干云大叫,立刻松口长气。恭而敬之把史高飞和无心全送出门,他们感觉自己算是过关。
史彪对于史高飞直是感情复杂,爱是爱,可是养他养得毫无指望,自己简直像是在家里供个高达米九大花瓶。看儿子安然无恙,他放心,随即再看儿子手领着个白脸青年,他傻眼,颗肥腻心又提到喉咙口:“小飞,这是谁啊?”
史高飞对他很宽容笑下,决定忘记他曾经把自己强送进精神病院:“爸,他是儿子,血统和样,很纯粹。”
史彪目瞪口呆,而所长走上前去对他使个眼色,随即小声说道:“什证件都没有,来历不明,好像精神上也有点问题。有人说他和小飞是同性恋关系,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
史彪听得血压升高,压低声音问道:“谁说?”
所长答道:“李光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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