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子俞上去探把,用力扯着老头子衣襟就把他给拖起来。这个大夫也是出名,bao躁,他看病时候,贵族和大君都得在帐篷外候着,个都不能例外。
“只是睡过去!”陆子俞压低声音,“刚才只是心神不宁,才醒下。”
阿摩敕站在帐篷外,月光透进去,他又回头去看那个孩子睡梦中清秀脸,想到那个咿咿呀呀哑巴女孩,想这个孩子只是为惦记那个小哑巴才在极度虚弱中醒来。
英氏夫人把帐篷帘子放下,隔绝他视线。
“你们在这里干什?”老头子声音唤回阿摩敕心思。
隶进来跪下:“大合萨,夫人,世子醒来!”
老头子猛地跳起来,像是屁股下面着火。英氏夫人也疾步跟出去,阿摩敕恋恋地抓块獭子肉含着,追上两人步伐。
世子帐篷里点盏油灯,灯下窗前坐着个宽袍东陆大夫,正捏着世子手腕把脉。看见三个人进来,急忙伸手阻止。大合萨和英氏夫人也不敢出声,静静地站在帐篷口,看着那个大夫轻手轻脚地把完脉,给世子盖上皮褥子。他端起灯,示意三人和他起出去。老头子分明是想过去看看,可是却被那个大夫以眼神制止。阿摩敕知道那个大夫身份,是东陆有数名医,名叫陆子俞,本来他只是游历过来采摘草药,却被大君奉上金银和皮毛,硬是留住。
阿摩敕远远地看眼,世子静静地躺在那里,眼睛清亮亮地望着帐篷顶。他们进来时候他侧下头,却只是沉默。
在他就要合上帐篷帘子瞬间,忽然听见个低低声音:“合萨……”
他转眼,看见几个女奴贴在帐篷侧面偷听。她们像受惊鹿群那样散开,远远地逃进黑暗里,阿摩敕就着火光,看见傍晚那个老女奴回望老脸,带着某些神秘表情。
“陆先生,世子怎样?”英氏夫人问。
“没有大事,路上过于劳累。而且根据九王随军医生说,世子从乱军中被救出来,似乎受很大惊吓,他最近这些日子里吃得很少,睡得更少,又经常在夜里无故地惊醒。以他身体,当然经受不住。现在病倒却能够安顿下来,对他反而是好事。”
“那世子旧病……”
“心阕病症,
老头子激动起来,抢过大夫手里油灯奔过去,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世子,把阿摩敕也吓跳。
“合萨……苏玛……”
“苏玛没事,苏玛没事。”老头子握握他手,“明天你就见到她。”
孩子点点头,双眼无力地合起,静静连呼吸声都没有。
“阿苏勒!阿苏勒!”老头子呆下,有点失控地大喊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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