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在这里,”他喃喃地道,“就知道他藏在这里。”
大君两指探进头颅嘴里拈出什。在灯火下慢慢摊开手掌,枚淡青色玉扣子般东西躺在他掌心,莹润可爱。老头子凑上去左左右右地细看,摇摇头。
“是当年送给伯鲁哈那枚玉玲珑。厄鲁说没有从他身上搜到,就知道是在他嘴里,这枚玉可以吹响,他总是含着。”大君凑在火前凝视那枚玉,久久不出声。
大君拿袖子擦擦那玉,忽然放进嘴里。阿摩敕要拦,已经迟。个缓缓拉长哨声响起在帐篷里,渺渺很是空蒙。那枚玉吹响时候有点像是牧马人牛骨哨,声音却低沉些,像是隔着水听到声音远远地传来。大君吹调子阿摩敕不曾听过,绵绵很是悠长,有股秋风般寒凉。其间有几个错音,听起来断断续续,可是吹起这个调子时候,大君那认真,阿摩敕不敢发出丝声音,静静地站在旁听到结束。
“是真
子其实有太多事情是不曾告诉他,他就从来不知道大君和大合萨相识可以直追溯到童年。
老头子抓抓光光脑门,笑笑。
“酒怎有点苦?”大君皱皱眉头。
“是不是酿酒谷子霉?”大合萨抿小口尝着。
“都是新谷子。”大君把酒倒,新斟杯,又尝尝,“这下好,刚才是杯子里有苦底子。”
帐篷里气氛像是忽地融洽,大合萨开始撕扯起鹿腿,大君就轮流斟着酒。天渐渐地黑,阿摩敕又偷偷出去拖回来盏东陆式样九枝铜灯点燃,九团火焰照得帐篷里片通明。大君和大合萨都不太说话,只是吃喝,渐渐两个人都有些醉,大合萨脸红扑扑有点像是少年,阿摩敕也第次看见喝醉大君,他头重脚轻有些摇晃,身上铁甲甲片丁当作响。两个人都在哼着些阿摩敕听不懂牧歌,老头子高兴起来,最后把鹿腿骨把抢过去,大口地啃着。
“大君到底想和说什?”老头子啃着骨头晃晃悠悠。
“有个小东西,带给合萨看看。”大君从身边拎起捆扎细密个方形包裹。
他扫去桌面上东西,解开外面棉布,,bao露出朱红色木匣子。阿摩敕觉得那匣子有些眼熟,心头忽地跳,想起正是九王从南方带回来、装着真颜部龙格真煌头颅匣子。大君轻轻打开匣子,红锦上果然是那颗石灰抽干人头,阿摩敕头皮发麻,却不敢动弹。
大君拔出胸前小佩刀,从头颅嘴里刺进去,撬开他紧闭牙齿。死人肌骨早已经僵化,那种令人恐惧低响让阿摩敕越发地不安,而大君凝视着那张黑洞洞嘴,嘴角竟然有点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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