旭达罕点点头:“父亲要诸家王子中出人,去东陆当人质。怕,这人便是。”
人人都倒抽口冷气,没人说得出话来。这多年大家跟着三王子,多少心血都花在里面,就是指望有朝日大君过世,旭达罕继承这片草原。如果是他被送到东陆去,所有心血就都白费。
“旭达罕!”台戈尔扯住侄儿肩头衣服,“这话你可要说清楚,是郭勒尔说,还是你猜?这些年大家都把命系在你马尾巴上,你可不要说出没来由蠢话来!”
“侄儿不是瞎猜,”旭达罕深深吸口气,“看父亲意思,这个去当人质王子,也不是人人都行,不能莽撞,得学东陆知识,又得应对人,不能丢们青阳威严。这样人,不是,就是比莫干。可是比莫干是长子,早就大婚,刚刚生第二个儿子。自己个人,又是弟弟,父亲不会不考虑这事。”
“这怎行?”格勒嚷起来,“生儿子又算得什?”
“出来,出来!”
金帐帘子掀开,也掀起小小骚动。
“旭达罕,出什大事?”大汗王们抢先迎上旭达罕。
相隔不远,木犁、巴赫和巴夯围住比莫干。两个窝棚人各自聚在起,只有三五个家族首领平时游离在两个窝棚之间,想望风投靠,这时候却不知道凑往哪里,只好惴惴不安地站在远处。
“大合萨回来,”旭达罕踌躇着,“父亲要和东陆诸侯国结盟。”
“大君传召,请四位大汗王金帐议事!”名金帐宫侍卫出帐来,提着马鞭虚空扬,高声喝道。
大汗王们顾不得再和旭达罕说话,几个伴当排开人群,台戈尔为首,急匆匆地走向金帐。那边比莫干身边人群中,走出披甲九王。他倒退出
所有人表情都僵在脸上。从有牧人传唱诗歌开始,东陆华族和北陆蛮族,从来都是水火不容敌人。四十年前,东陆风炎皇帝北伐,蛮族死无数精壮年轻人,终于低下骄傲头,向东陆纳贡,把东陆胤朝称为上国。可是血仇从来不曾被忘记,年轻人鞭策骏马,磨着雪亮马刀,有几个不想杀到东陆去,洗雪当年耻辱呢?
同盟,这可是蛮族从来没有想过词。
“这不行!”个首领首先回过神,炸雷样地喊起来,“东陆人,那可是们世仇。们青阳老祖宗,青铜血啊,怎能跟东陆懦夫坐下来当朋友?”
旭达罕摇头:“父亲下决心,不过最糟糕,还不是这事……”
台戈尔急躁起来,跺着地面,压低声音吼:“有什话说?们都是你伯父,这北都城里,就是天塌下来压在你头上,也有伯父们帮你顶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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