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神压得阿苏勒喘息不过来,过会儿,他才大着胆子问:“爷爷,真没有路出去?”
“你去看那条河源头吧?那条河从个地下潭水里面涌出来,你就是从里面被冲出来,那条路你走不通。不过那边,”老人指着另边黝黑遥远阴影,“有个门,本来是惟出口。不过把封进来时候,他们已经废掉锁,用铜水封住门。”
“你出不去。”他沉默会儿,低眼看着阿苏勒,“不过早晚你要来这里,青铜血啊,每个人
“长生?是个好名字……你父亲呢?他叫什?”
“阿爸叫……郭勒尔。”
“郭勒尔?”老人低声地笑,“原来他还没有死。”
阿苏勒打个寒噤,他犹豫下:“爷爷和阿爸……有仇?是阿爸把你关在这里?”
“有仇?”老人沉默下,默默地看着头顶黑暗,“很痛恨他,但是他也很恨。草原上人和人,有谁能是三代好朋友?最后,还不是都变成仇人?”
老人斜斜地倚在个石隙中,望着洞顶那些壁画。他醒过来,像是换个人,沉默而坚硬。
“你这看很久,还要看到什时候?”
他嘶哑地问,目光冰冷地望着外面。没有人回答,过会儿,棵石笋后面伸出只小手。几个圆圆烤馕滚过来,在离老人不远地方停住。
老人看着那几个馕,静会儿,嘴角浮起丝冷淡笑容。他用脚把馕踢踢:“不吃,你出来,伤不到你。”
又过会儿,阿苏勒试探着从石笋后挪出来,他神色是警惕,在远远地方贴在石笋边,只露半张脸。
沉默会儿,老人低头看着阿苏勒:“害怕?”
阿苏勒点点头。
“不想杀你。只是想杀个东西……随便什东西。”老人说得很轻,“不过现在不会杀你。”
“为什……不杀?”
“因为你姓帕苏尔,你身上流着剑齿豹家族青铜色血。”老人冷冷地看着他,“虽然你是个胆小孩子。”
老人和孩子对视眼,阿苏勒畏缩着移开目光。他还是害怕,尽管他知道老人此时伤不到他。那天之后,老人做件很奇怪事情,他用双腕上细细铁链重重地锁住自己。阿苏勒本以为这是他诡计,可是老人清清楚楚地锁死自己之后,就再也没有走出那个石隙。他有时候吃两个馕,但是他渐渐地消瘦起来,苍白皮肤上最后丝血色也没有,他像是具蒙着皮骷髅,只剩那对眼睛,还是亮得令人畏惧。
“你几岁?”老人低低声音传来。
“十岁。”
“你叫什?”
“阿苏勒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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