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子侯呆坐着看白毅，不知道如何说起。
白毅神色淡然，轻声漫语，像是在说
件和自己完全无关
事：“改朝换代，是自然而然事。要始终把持着整个帝国权力，成为诸侯共主，那
必须有强绝领导者。可惜
们白氏家族即便再庞大，却依旧是个家族而已，要从个家族人丁中选出能够震慑东陆主宰，谈何容易？而且这样分家子弟慢慢从主家中远离，最后主家中剩下，无不是养尊处优贵胄子孙。他们没有握过剑，没有杀过人，甚至不明白天下平衡和权力绞杀。他们依靠着祖先威风坐在太清宫宝座上维持他们统治，可是十年百年千年，当祖先威风不能再延续，这个帝朝就会被摧枯拉朽毁掉。养在锦绣中人，是永远不能战胜嬴无翳那样生在山原中雄狮！”
白毅长吸口气：“这就是帝朝命数
，蔷薇皇帝威武延续到风炎皇帝，已经是最后光辉。那光辉灭，再也无以为继。绵羊统治国家和狮子统治国家，哪个人民会幸福？”
谢子侯茫然失语。
“是狮子统治那个才会幸福。”白毅代他回答，“虽然狮子会吃掉它子民，但是它也会守护它子民，这些是他粮食。天下是个诺大羊群，牧羊，决不能是羊
得已。”白毅低声叹息，“如今是个连盟友都要算计、事事走先步人，便只能如此无趣干瘪。”
“将军对于国事操劳，实在太费精神。”谢子侯感慨，“但是想名臣名将，都胜在用人得当，指挥调度。恕直言，将军这样只是自己辛苦，终究不是长久办法。”
白毅笑笑，略有丝疲惫：“子侯，你不懂。”
他沉默会儿：“不是不相信别人，而是很难找到和相同人。出仕楚卫国，是立志要保住大胤河山。”
谢子侯愣下：“将军忠心爱国，是仁义之军啊，诸侯国中无不敬仰。”
“子侯，你终究不明白人心啊，也还不真理解这天下。”白毅摇头，“如今还真有什人忠于皇室？所有人都借着忠君之名，意图谋得自己在乱世河山地位，就像现在大帐中那些人！”
谢子侯点头：“诸侯虎狼之心，也有听闻。嬴无翳若是狮子，以恶狼比喻他们，确实也不为过。”
“他们做是对。”白毅低低地长叹声，“子侯，请你为幕府首座，与其说是看重谋略，不如说是看重你真纯。这个时代，旧皇帝已经不该再存在。”
谢子侯大惊失色，这样话，他断然没有料到会从白毅嘴里说出来。
“觉得这样大逆不道话不该由来说？”白毅轻轻地抚摸着那些陶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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