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铁由,你不懂。听着这笳声,心里荒得像是长草,动刀动枪事情就总是提不起精神。想想们和几位伯父斗那多年,又把旭达汗贬到外面,可为又是什呢?都是青阳子孙,谁也没得到什好处。”
“哥哥你心里就算怀慈悲,大汗王们却不对们怜悯!”铁由更急,“派出去斥候有回报说,这几日大汗王们寨子里都是磨刀声音,全部羊都杀烤,开酒窖没日没夜地喝酒,这是要动手啊!哥哥你……”
“她睡?”比莫干没有理睬弟弟,扭头去问旁边小女奴。
“睡下,睡前喝碗肉粥,现在大概已经睡着。”
“你去那边伺候吧,这里不要别人进来。”
胤朝成帝四年冬,瀚州北都城。
按照蛮族纪年,这年是风年。北风来得极早,跟着是狂飙,bao雪,天空难得放晴。朔方原上青阳牧民都带着牲口避进北都城里。两个月过去,瘦羊差不多杀光,已经开始宰肥羊,羔子熬不过严冬,全部宰,可是天还是阴沉铁灰色,像是盘鞑天神震怒脸色。城外雪深可以陷死人,不便骑马,也很难找路,没人轻易出城,好些日子没有外面消息传回来,人人心里都揣着不安。
十七年前有场雪,可以和这场相比,像是末日。贵族们杀死奴隶祭天,女人们纷纷把夏天怀上孩子给打掉,因为即便生下来也养不活。那年北都城里生下不多几个孩子中,有大君幼子阿苏勒·帕苏尔。
盘鞑天神发怒,在惩罚青阳。有人这私下传着。
夏天时就有不好兆头,直健康大君在出猎时从马背上摔下去,从此就站不起来。金帐里传出来消息说大君已经看不见东西,政务都落在大王子比莫干手里,又有消息说几位大汗王和大王子在金帐中争吵,最后几乎拔刀相对。从此大汗王们各守自己片寨子,再也不进金帐议事。
“是。”小女奴应声出去。
帐篷里只剩下比莫干和铁由,比莫干低头沉吟会儿:“那三个伯父什时
深夜。
朔风卷雪,白茫茫地横空而过,寒风在帐篷周围盘旋呜咽。不知道是什人在深夜吹笳,也是低低呜咽,极容易和风声混淆起来,听着就像那吹笳人其实并不存在,只是风引起幻觉。
“听着真寂寞啊。”大王子比莫干披着貂裘,背着手站在帐篷口,喃喃自语。
他把羊皮帘子拨开线,雪花冲进来迷他眼睛。他微微闭下眼,睁开来默默地看着外面,神色郁郁。
他身后二王子铁由急起来:“哥哥!这可不是们感叹时候,大汗王们刀枪就快递到们喉咙口,你可想想办法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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