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熄灭。
比莫干愣下,他觉得心口前杯子大块抽动下,而后剧烈地痛起来。那种疼痛,像是有什东西从里面裂开。
钦达翰王儿子吕嵩·郭勒尔·帕苏尔死在胤朝成帝四年严冬里。在千万人欢呼声中,他靠在儿子肩膀上,身体缓缓地凉下去。
对于这位统治草原超过三十年君主,后世评价并不出众。从他绝世英雄父亲手中继承浩瀚瀚州后,郭勒尔也曾有过出色战功,以弱势兵力击溃青阳部在草原上最大敌人朔北部,并和朔北部狼主蒙勒火儿·斡尔寒订盟结亲,保住青阳部草原主人地位。可他没能为蛮族人拓展疆域,也没能真正让贫苦牧人过上富裕平和日子。他在年老时候变得昏聩,诛杀最支持他澜马部达德里大汗王,更令虎豹骑彻底扫灭弱小真颜部,在夕阳中铁线河里留下上万具尸首。而最令人非议是他居然对狐狸般不可信任东陆人低头,以蛮族主人身份向个东陆诸侯国低头去结盟,并把自己最年幼儿子送去虎狼之地作为人质。总之,他名字在父亲赫赫威名下并不闪亮,牧人们烈鬃琴歌里没有他故事。人们说不上厌弃他,却也并不缅怀。
直到若干年后,青阳昭武公阿苏勒·帕苏尔拄剑站在山巅去眺望他父亲坟墓。他对草原上每个人说父亲是位雄鹰般君王,他深爱这片草原。雪坡上架起柴堆,铜号和夔鼓交鸣声中,大合萨挥舞熊刀高唱《拜歌》。奴隶们从坡下直跪到坡顶,他们高举双手,把马皮裹着大君遗骸手手地传递上去。大合萨抛下火绒,浸透火油柴堆很快就变成燎天火炬,照亮远处大王子眼睛,也照亮坡下那些贼人脸。他们每人背后都站着名虎豹骑,以刀指住他们后颈,如果有任何反抗,虎豹骑会毫不犹豫地刺穿他们脖子。这些人都是作乱三位大汗王家人,他们密谋在北都城起事,但是被大王子及时镇压下去。这样重罪按照草原上规矩该塞进皮袋子里用马踏死。
“洛兄弟,你说父亲这生,到底是为什呢?”比莫干低声说,“原以为想明白,可现在觉得错。不明白还太多。”
“无论为什而活,人总还是会死。大王子……”
洛子鄢瞥比莫干眼,心里动,改称谓:“大君不必悲伤。作为北陆大君,这生该得到什,想您父亲死前已经知道。现在您是北陆大君,很快也会知道。”
比莫干默默地点头。
“那明日正式发丧?告诉草原上所有人,也告诉天启城皇帝,新大君已经即位。东陆皇帝应该警觉,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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