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景洪点头:“吕嵩死,却没有公开发丧……北都现在是什状况?你又有什应对办法?”
拓跋山月沉吟会儿:“如果猜得不错,大王子吕守愚已经控制北都城,但是他不敢发丧,是没有能够震服诸部,二是还忌惮国反应。”
“忌惮国?”百里景洪眉毛挑。
“以吕守愚直以来心思,自认为是大君之位继承人。他现在掌握北都城,想他自愿扶尘少主登位,大概没有什机会。但是他没有获得诸部支持,未必敢公开得罪下唐,所以不发丧而做准备。北陆草原宽广,牧民又是逐水草而居,吕守愚必定是在传递消息,召开新库里格大会,意图确立他位置,在此之前,们还有转圜机会。”
“转圜机会?”百里景洪声音变冷,“你觉得吕守
世,只是隐瞒消息,尚未发丧。”
此时此刻,宫殿上空声雁唳横过,吕归尘猛地转身。
他觉得那句话自己曾在梦里听见,他还记得前些天个午后他小睡,朦朦胧胧觉得床头坐着个人,他看不清那人脸,但是他知道那是他父亲。他忽然觉得自己回到极小极小时候,父亲身形比起他来太高大,他要努力够着才能拉到他手,父亲温暖手。然后他们就在南淮街头走过,漫步在片光明里面,周围切都被光晕得看不清,能看清只是父亲手。
魂兮归来……他想到路夫子曾教他这个词。那个人魂归来时候,其实他已经永远地离开。
他觉得股浓重甜腥味从心里直涌上来,从鼻孔和嘴里直喷出去,眼前黑,失去知觉。
内监们抬着昏迷吕归尘,急匆匆地去。百里景洪直在门边,直到他们背影消失在步道尽头,才返身回到书房。他并不为吕归尘晕倒紧张,自始至终也只是在那里默默地看着,但他心里烦躁,父亲丧讯对这个少年居然有这大影响,这让他有种感觉,觉得这少年心里其实有很多事,以后谈条件只怕还要费很多周折。
缂丝屏风后人已经走出来,静静地候在台阶下,淡褐色脸上满是刀削斧劈般痕迹,四尺长貔貅刀悬挂在腰间。那是下唐三军统帅拓跋山月。
“国主为什忽然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世子?”
百里景洪摆手:“等不得,看他对于联姻很犹豫,要逼他逼,如果他不和下唐联姻,还想出南淮城城门?对,吕嵩已死消息,到底有几成把握?”
“瀚州去年大雪,现在应该才解冻不久,们人还没能从北都带回第手消息,目前消息是淳国宫中内线通报。梁秋颂虽然不是武士,谍报直做得很强。这个消息该有八成把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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