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有些事始终没有跟你说,因为不敢,怕揭那些旧疮疤,在你心里样子就变,变成把真颜灭族那个罪人……”这句话他强撑着终于说出口,从此再没有忌讳,“可越是不说,心里越是害怕。不敢看你眼睛,有时候想你要是能说话多好,这样你就可以痛骂场啊,这样就可以知道你是恨,知道你有多恨。”
“怎办呢?逃不掉啊,就是把你家园扫平那个罪
清晨,比莫干·帕苏尔平趴在豹皮床上,赤·裸着上身,女人温软手按着他后背,把油脂细细地涂在他褐色背脊上,借着按摩温度,缓缓地渗透进去。
比莫干闭着眼睛,听着帐篷外风声,昨天夜里今冬第场细雪飘飘地落下来,风啸如鬼哭。大阏氏帐篷附近不准人轻易走动,只是偶尔有马儿打着响鼻声音。
天地寂静,仿佛只有他,这间帐篷,和这个双手温软女人。
女人轻轻拍打他肩膀,比莫干顺从地坐起。女人给他披上东陆丝绸制成里衣,而后是件贴身羊毡背心。比莫干站起来,女人双手从他背后环过来,为他套上铁甲胸兜。比莫干低头抚摩着胸口上豹子图腾,不由得想起他父亲,这是他父亲甲胄,穿在身上那得贴合,就像是为他度身打造。
想到那个鹰样老人,冰冷甲胄里像是泛起丝熟悉旧日气息。他想起多年之前,父亲带着他们几个兄弟围坐在火堆边,在初冬第场雪里架上整只獭子烤起来。父亲问起逊王传说,答对人可以饮口醇烈古尔沁烈酒,孩子们还没有沾过多少酒,可是羡慕部落里那些魁伟男人们,羡慕他们喝着烈酒放声高唱牧歌样子,于是争着去答父亲问题,输人要在雪地里赤着上身围绕金帐奔跑十圈,而赢人捧着属于他古尔沁烈酒,小小地饮口,忍着喉咙里那股炭烧似辣劲儿不咳嗽,生怕其他兄弟觉得自己孬种。
父亲这个时候会露出罕见笑,丝丝像是刻在他瘦削脸上。
女人在背后系紧胸兜皮带,又托托他两臂,示意他端平双臂,比莫干顺从地抬起胳膊。女人转到比莫干面前,为他整理胸甲两侧绛色长缨子。她低着头,细白手次次地梳理着那对长缨,比莫干低头看着她长长睫毛轻轻闪动。
“苏玛,你愿意听说说话?”比莫干忽然说。
苏玛不回答,轻轻点着头,把牛皮护臂紧紧地缠在他上臂,在另侧系好带子,手上轻快麻利。
比莫干沉默会儿,舔舔嘴唇:“不知道怎开头……是想说,你答应嫁给,真是很高兴,你对很好,心里感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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