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倒要请教北固山伯。”古月衣恭恭敬敬,像是学生请教老师。
北固山伯觉得面上有光,腆腆鱼汤填大肚子:“要进这片海港啊,先得过羽渊海峡,羽渊海峡那浪多高,水流多急,不说老弟你也知道。就算羽人渡得海,们只要在海港入口堵上十艘渔船,浇上火油塞满柴火,羽人来接战,们点上火,大船顺风过去,风助火势,那是烧
高处,首先看到那具重数千斤青铜重鼎。这座鼎按照白胤吩咐,在秋叶山城取材铸造,用四十匹驽马马队运送到北固山城来,安置在这里,七百年没有动过。里面无论雨雪始终放着堆被火油浸透焦炭,这些炭在燃烧时会释放出滚滚浓烟,仿佛火山爆发那样,在数里之外看得清清楚楚。
大鼎比古月衣还高出三尺,需要借助架梯子才能登上去。古月衣看见里面浅浅地泡着层水,那些浸透火油焦炭就堆在水里。
“这几天下雨,”北固山伯笑呵呵地解释,“积点水,大概军士们也忘把下面泄水木塞子拔。不过没事,这些炭都浸油,就算是有水也点得着。倒是要担心防火事,误传消息可就不好。”
古月衣默默地点头。
北固山伯拍拍那鼎:“这大家伙,可是古董,纯青铜,好几千斤,十来个大男人都抬不起来。古将军看,这上面可还有蔷薇皇帝诗呢……”
古月衣微微点头,走下木梯,转身看向里之外海面。这是风平浪静天,开阔海面上渔船往来,派繁忙景象。再过几日近海可能就要冻上,虽然只是层薄冰,走不人,可是渔船也就没法出海,渔民是抓紧最后机会,存点渔货准备过年。
“这片海富啊,产晋北国半鱼呢,地方也不算穷,不过太偏僻,外乡女人不愿意嫁到这里来,本乡小伙子老想出外闯闯。”北固山伯眺望海面,像是菜农看着自己菜地,满怀感慨,“年轻时候也想过去晋侯那里出仕,当个武士,风风光光。将军这样英俊人物,当时最是仰慕。不过现在老喽,离不开这片海喽,哪天晚上没鲜鱼汤喝,心里猫抓似痒。其实想想年轻时候,连个五十斤弓都拉不开,出仕什啊,自己找罪受。人生来命不同,这辈子也就是渔民。”
古月衣听得笑:“北固山伯满门可是世代军籍啊,天启城里陛下还想着大人为他北镇羽渊海峡呢。”
“唉!”北固山伯摆手,“说得好像们这个小地方有多要紧,老弟你看这个城啊,其实是个易守难攻所在,羽人根本打不过来!”
他觉得这个年轻将领蛮和善,并不耍晋侯特使气派,心里亲近,不由地就把称呼换成“老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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