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喔喔喔喔喔喔喔!”芬格尔忽然尖叫起来。“鬼叫什呢?你以为你是公鸡啊?就算你是公鸡现在也不是早晨。”路明非双手撑坐起来,伸个懒腰,“喔喔喔喔喔喔喔!”
“叫起来跟母鸡似,还说……”芬格尔在上铺喃喃地说,懒腰伸到半就僵在那里路明
里找到唯块不样路标牌。他意识到自己找到出口,他发力跃上四五级台阶,站在那块指向光明路标牌下……
他忽然颤抖起来,觉得自己血里正在凝出冰渣。
个安静、仿佛被灰尘和时光封印几十年地铁月台在前方等待着他,满地碎报纸,墙上是古老“五讲四美三热爱”瓷砖贴画,老化日光灯闪动着发出“砰砰”声音。
怎可能?他分明路都在往上跑!每步都在上台阶!而他又回到刚才那个地铁月台,隧道里发出轰隆隆声音,好像是下班地铁就要进站……又好像是什人嘲笑他。赵孟华明白,这里是……1号线,这里确实是1号线。因为最早1号线没有换乘,它车站结构是个完美回字形,只有四条支路通往外面,如果支路都消失,无论你怎跑,还是会回到中央月台。
他像是被抽魂魄似跌坐在楼梯旁边,呆很久很久,漫无目地抓起把碎报纸。头条标题是“独家消息:刘德华锅炉房z.sha”。
赵孟华听过北京同学说过这个地铁传统,在地铁改造之前,叫卖地铁小报人永远都在高喊“刘德华z.sha”独家消息,日复日年复年,刘德华先生曾在洗手间、锅炉房、太平间或者冰箱里以各种诡异方式z.sha过,但是好像他自带复活卷轴并且原地满血,几天后又会以新方式z.sha。对于地铁老乘客和报纸小贩来说,这是个彼此间默认冷笑话,小贩们向同批乘客再地卖这则头条,乘客们也直买来打发路上时间……刘德华也被打造成个以z.sha为行为艺术潮流人士。
赵孟华心思动,把那些碎报纸条条地拼凑起来,最后他得到份差不多完整报纸,出版时间是“1992年1月30日”。
见鬼!18年前!
路明非觉得眼前片明亮,身上暖暖,应该是和煦阳光洒在他身上,他浑身都是浓重酒味,赤身裸体只搭条被单。宿醉之后脑袋重得像块石头,不过呼吸口新鲜空气还是让人心情舒畅,他把眼睛眯开条缝,“师兄,几点?你又没把窗帘拉上吧?”
“看这大太阳,大概是中午?不如起来吃午饭!”上铺芬格尔嘟嘟哝哝地。木质双层床发出“吱呀吱呀”摇晃声,好像是芬格尔起床,正想爬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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