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政宗按下接听键,把手机贴在耳边,并不说话。
沙沙雨声中响起低沉男声:“亲爱邦达列夫少校,你好,这是来自北极圈内,二十年前故人电话。”那声音沧桑而悦耳,带着巨大回声,就像架古老管风琴在呜咽,“说句话吧,让再听听老朋友声音,们曾分享苏维埃光荣,像同志那样举杯痛饮红牌伏特加,杯中沉浮着十万年历史老冰。”
橘政宗神情变,这个高高在上、运筹帷幄老人忽然变得年轻起来,长眉挑起,眉间眼角再度流露出雄狐般狡诈。
他再度变成克格勃少校邦达列夫。
这种神情闪而逝,橘政宗捂住话筒对源稚生说:“有点事情必须亲自处理,你先让医疗组给绘梨衣洗血,片刻就到。”
车进站,源稚生飞身跃过检票口,车门齐齐打开,抱着巨大玩具熊女孩踏上月台,隔着大雨和源稚生对视。她深紫色裙摆在狂风中飘曳。
源稚生有瞬间恍惚,他忽然意识到原来绘梨衣已经长大,那亭亭玉立,她已经可以离开自己,跟别人去外面世界玩,再也不用呆在他保护之下。此刻她从外面世界归来,带着身雨水和疲惫,但眼神清澈明亮。那场旅行想必是很美好,无论多疲惫多忧伤,但她点都不后悔,她不准备跟源稚生道歉,不准备说哥哥给你添麻烦啦。
沉默许久之后,源稚生微微鞠躬说:“你回来啦。”
绘梨衣给他看早已写好纸条,上面写着,“XXXXX。”【回来】
两个人都微笑,接着绘梨衣双腿软,倒在月台上。她已经虚弱到极点,比路明非想还要糟糕,她能坚持到现在,只是靠着那个“要跟Sakura去很远地方旅行”心愿。
源稚生抱着绘梨衣冲向大门,他在门口停步回望,橘政宗站在漫天风雨中,远离任何人。他腰挺得笔直,像是接到命令准备出征武士。
橘政宗摸索绘梨衣全身,摸到脚腕时候脸色微变,脚腕处布满细小鳞片。龙化现象已经很明显,龙血边将她身体侵蚀得千疮百孔边刺激她身体机能,她体温高得不可思议。
“必须给她洗血,局部做血清注射,”橘政宗说,“再晚24小时话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通知医疗组准备!”他转身下令。
这时他手机忽然响,居然是个陌生号码来电。这让橘政宗愣下,他手机号码是绝对保密,从来没有陌生人给他打电话。
他犹豫着不想接这个古怪来电,但手机响个不停,对方似乎执意要跟他通话,等多久都不在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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