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利维坦忽然喷出巨大
水柱，鹦鹉螺号头部射灯照在那道水柱上，折射出灿烂虹光。这头巨鲸转身甩尾，砸碎
自己冻冰层，带着巨浪游向远去。
海面上回荡着浑厚鲸歌，那是它和远去幸存巨鲸们在呼应。
酒德麻衣和芬格尔冲到恺撒身边，防寒服下，他们也是浑身汗透。那是呆萌生物还是白色死神，没人敢确定，恺撒似乎是在赌利维坦“人性”，好在他赌赢。
“它
直在唱歌，歌声中没有进攻意愿。”恺撒遥望着利维坦远去背影。
酒德麻衣恍然大悟。利维坦歌声频率接近人类听力极限，只有恺撒能够听清歌声中每个细节，他和利维坦沟通并不是靠“男子汉对视”，而是靠声音。
冰花，瞬息间冰花就连成片，冰晶仿佛倒着生长植物那样，向着海平面之下蔓延。
利维坦释放它言灵，尽管威力大幅衰减，但片刻之间它就在鹦鹉螺号和自己之间构筑道冰障。
恺撒制止大副，缓步走到甲板最前方，远远地跟利维坦对视。
“老大！老大！这不是中二时候！
们应该先用机枪！”芬格尔在他背后说话，声音微微颤抖。
但酒德麻衣把捂住这家伙嘴。
草原上金鬃狮子在冰海上遭遇巨大歌者，双方警觉地对峙，却都没有进攻意愿，最后歌者调头远去。在漫长极夜中，这场相遇有些童话般气质。
酒德麻衣拍拍恺撒肩膀，“你那套倒还吃得开。”
恺撒无声地笑笑。
“探测到鱼雷发射！探测到鱼雷发射！”大副耳机中忽然传出吼声，声音高到周围人都能听到。
所有人都傻。舰长昏迷之后，有权下令发射鱼雷人只有大副，而大副直呆在甲板上，没有下达任何命令。
看上去恺撒确实有“用王者之气跟值得尊敬敌人对话”意图，但这路行来，她能够觉察到恺撒变化，不再是当年那个要跟她比“牛仔拔枪”男孩子，也不再认为世间万物是为他而存在，他变得审慎而沉默。
机枪无法压制利维坦，根据前次经验，那恐怖极寒领域扩张速度极快，瞬间就能推到他们面前，他们根本不够时间爬回鹦鹉螺号。
恺撒什
都没做，他就是静静地站着，好像这是他游艇，他开着游艇来到海上观鲸。但有他站在那里，利维坦那铺天盖地威严似乎被挡住部分，其他人终于能喘过气来。
利维坦沉重地喘息着，发出有韵律声音，尾巴搅动海水形成涡流。利维坦周围海面已经封冻，冰晶带着清脆声音推向鹦鹉螺号。
大副微微地颤抖，如果冰晶堵住鱼雷发射管，他们连跟利维坦同归于尽机会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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