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雪琪心中焦虑万分,十天里没日没夜都守护在张小凡身旁,看去也明显瘦,或许是看到她番痴情,老天终于开眼,留情,在第十日陆雪琪就快要绝望时候,张小凡高烧终于退。
烧虽然退,但张小凡仍是昏迷不醒,尽管如此,陆雪琪仍是大大松口气,这心情从紧张中稍微放松,登时股疲惫从身体每个角落都涌上心头,她强撑着将张小凡衣襟整理好,随后便靠在他身旁,沉沉睡去。
美丽容颜上,有淡淡安心笑容,即使在睡着时候,她手也抓着张小凡臂膀,微风吹拂过草庙村废墟,青草飘动,簇拥着他们身子。天地寂寂,只有这被人间遗忘角落,仿佛才有着异样安宁与幸福。
这睡,却不知道睡多久,斗转星移,满目花香,依稀是在梦中吧,她看到曾经梦想切——
和心爱人在起,辈子……
当年,那深深痛楚与其中无尽伤痕,他像是个小孩般,嘴唇颤抖着,眼角热泪盈眶。
“碧瑶……走……”
他颤抖着对着陆雪琪,泪水终于夺眶而出,像是受伤孩子终于哭泣出来,数十年悲伤再也无法忍耐,他抓着陆雪琪肩膀,把将她抱在怀中,大声哭泣着,嘴里不停地哽咽。
“碧瑶走……碧瑶走……碧瑶……走……”
陆雪琪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坚强男子会在自己面前这般脆弱,然而此刻她,心中却只剩下柔情。她紧紧拥抱着他,拼命想用自己身上每丝温暖去安慰那哭泣心灵,在滚烫泪水背后,她不停轻轻说着,对着那个男子,也对着自己:“会好,切都会好……”
然后,她醒来。
嘴角还带着安心幸福笑意,陆雪琪轻轻睁开眼眸,身旁那个身躯果然还在,他在平静地睡着,他气息,就在身旁。
这个夜晚,仿佛格外漫长与悲伤。
※※※
那晚过后,张小凡从心魔梦魇中醒过来,但没过多久,他却又发起高烧来。
以他此刻道行,平日里绝不可能会有什疾病缠身事情发生,但眼下这阵发烧,却是烧得全身发烫,神志不清。陆雪琪心中多少知道他这场大病实为心底剧痛所致,碧瑶过世乃是引子,但多半这十年来张小凡苦苦支撑心障,反倒是大病根源,却是谁都治不好。
果然,任凭陆雪琪用尽各种法子,什仙丹妙药都给张小凡服,却尽如泥牛入海,点效用都无,而这场大烧猛烈难以想像,竟然十日之久也不见稍退,换若是常人如此,早就命呜呼。而眼下就算是张小凡,也已经憔悴得不能再憔悴,颇有几分皮包骨头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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