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样条命,百姓捐钱捐命捐子孙,士卒牺牲自己,不过值十两银子抚恤,人人习以为常——不肯捐命就反要鄙视,谓之刁民。”
“校尉县令要有此壮举,就谓之忠烈,朝廷就得褒赏。”
“要是知府
裴子云咳嗽,虞云君和傅举人看去,见裴子云来,也都起身迎上。
“现在解元公变成掌门。”傅举人笑着,他并不是松云门人,勉强只算是外围,故也不需要行礼,随便说笑句,就收敛笑问着:“听说你此去见总督,结果不好?”
裴子云才坐下,初夏起身给裴子云上茶,当下叹声说:“总督借病避而不见。”
“哐”听得这话,初夏带着愤怒,把茶杯放在桌上,大声说着:“总督真是无情无义,当年是你出平倭策,又曾在暗杀中救总督才使他化解危机,还得皇帝赏赐,可怎就这样忘恩弃意,真气煞人也。”
裴子云取茶,饮口,说:“此时彼时,稍安勿躁。”
裴子云也转笑容,说着:“天资其实很平常,只是有着些机遇,临危受命,却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啊!”
这机遇其实说是二世为人,两个世界经验,自是秘密不能说,不过虞云君也想不到这方面去,只笑:“你天资聪惠,举反三,你天赋要是平常,天下就没有聪明人。”
裴子云点点首,不再说话。
风吹过,带来些凉爽,车帘吹起来,虞云君默然片刻,又想说话,突听见轻微打鼾声。
回首看,裴子云已经睡着。
傅举人也笑着:“这是官场常态,或者说人情常态,却也不足为奇——子云,你给初夏教导教导。”
初夏还不服:“总督就是没有人情。”
裴子云无可奈何:“这是您责任,也罢,就说说。”
说着收敛笑:“官场自是讲究人情,不但讲究,而且还很重人情。”
“但官场或说社会,更讲究是规矩,是能量,是实力。”
这样狭窄车内,这样别扭姿势都能睡着,让虞云君又是好笑又是心酸,轻轻帮他调整姿势,凝视着叹息。
自收这个弟子,这个弟子就屡次大战,与圣狱门、与济北侯、与祈玄门,与璐王,裴子云直绷紧弦,特别是师门大战,千里赶回,路连破大敌,又接片破碎师门,实在辛苦,就让他多睡会吧!
傅府
裴子云突醒来,发觉车停在院中透风处,自己还睡在里面,看看天色,太阳有点西落,不想打个盹睡这样长时间,头发有点散乱,下车将衣服整理,才向内院而去。
进入客厅,见虞云君正和傅举人说话,时不时傅举人在皱眉,初夏不知道什时来,正在侧安静端坐,听着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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