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庭、大殿、阁台,栏杆、亭子,都四处起火,片刻之间,火焰就连成片,整个魏侯府变得火海,将满城照得片殷红。
纪子英对面和魏侯坐:“……这里面有个气数,朝廷气数不尽,各地诸侯始终就是蟒蛇,怎折腾都是无用。”
“你继承大位,情况比知道得清楚,各官各吏虽恭谨拜主,但有朝廷在,只怕都还没有归心呢!”
魏侯喝口茶,就是笑,说;“所以才要子英辅助,现在确无法归心,但只要朝廷继续衰退,基业继续稳固,总有天会能真正成为人主。”
恍惚之间,又有些不安,说着:“子英,你答应过!”
纪子英却没有回答,笑着:“……你想不错,只是气数和运命交错,往往不会落在人身上呢!”
,百年松树竹林杨柳掩映间,虽这时冬天,显寂寥肃杀,但还是胜景。
魏侯这日酒宴后,有仆人点着香,又伺候着脱衣裳,听着外面风声和下雪声,魏侯躺着,也许是喝酒缘故,心中万种思想而过。
就在迷糊中,突见个青年进来,却是纪子英,和当年样,戴着金冠,身穿青衫,长袖翩翩,身形挺拔,面如满月,真是有着出尘之姿,手里还拿着枝梅花,对魏侯笑,说:“贵人好眠,不过此时当醒,真真是大梦场啊……”
“你又感慨,多愁善感!”魏侯起身,笑说着:“这是送给吧?”
说着就接梅花,嗅着清香,时间有些恍惚。
这话说不对,魏侯突警悟,纪子英早在二十年前,就被自己处死,年仅二十七岁,这时怎在这里?
当下大叫:“来人,来人,亲卫哪去?”
时梦还不醒,魏侯又指着纪子英呵斥着:“——你是罪有应得,何来入梦?而且君臣无狱,虽直不可听也,自古忠臣冤杀不知凡几,就杀错也不能报,要是都来讨命,这还成什世界?”
说着咬着牙:“哪个庙里没有屈死鬼,杀你是为魏家基业,为大局!”
纪子英只是微笑,并不还口,也不扑上来,但身后只见火在府中各地同时燃起。
就见得纪子英笑着:“就在你家梅园里采着,总算等着,就要走,特来告别,无物可送,就送这枝梅罢!”
魏侯有些诧异:“走?你到哪里,业侯还是别诸侯,不是说好要辅助于嘛?”
纪子英微笑不语,恍惚之间,又到春天,自己坐在亭子里,欣赏春光,那时湖岸姹紫嫣红,柳垂如丝,水面绿碧绿。
眼前春天阳光洒落在庭院上,斑斑点点,大袖飘飘纪子英穿着高齿屐踏步而来,屐声清脆。
魏侯这时叹说着:“……子英,基业难以扎稳啊,难解事很多,靠得不稳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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