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这时,阳看见,姑父已经气喘如牛,说这活真是累人,手臂酸痛,虎口发麻。而反观操作踏碓仲父,却脸不红气不喘,跟没事人样。
却见仲父继续指挥众人,将舂好后放在长案板上大块米糕再揉几遍,然后,捏成几个长条,抹平上面皱褶,再均匀地涂上少许热膏。最后亲自用刀,将长条切成大致均等十数小块,而后用砧板压,个个酷似碟状圆形年糕就呈现在面前。
仲父甚至晓有兴致地用雹突萝卜刻成印章,抱着阳和月,让他们用自己小手,捏着印章,使劲往年糕饼子上盖,个圆形和月形印戳,就出现在年糕上面……
“也要。”
姑姑家小辰也被抱到案上,仲父给她也做个,盖在年糕上,留下个五角星……
断地从厨房溢出,闻得阳直流口水。
这时候,仲父也弯着腰进厨房,他们家都是世代穷人,可不知道什“君子远庖厨”古怪规矩,仲父不顾烟火呛鼻,蹲在灶旁用扇子煽火,同时注意着火候。
在他喊可以时,叔父等人就齐齐进来,将木甑抬起,把蒸得九分熟米饭,乘着热乎,股脑倒在洗得干干净净石臼里。
接下来,便是最让阳觉得好玩时候,却见姑父橼脱冬衣,光着上身,手持大木槌,而仲父则踩到新造“踏碓”上面。
二人人边,先将石碓里米饭捱烂,然后姑父扬起木槌用力舂捣,仲父也看准他节奏,抬脚踩踏。你下下,石锤和木槌,此起彼伏地落在臼里,不断舂砸滚烫米饭,发出”嘭咚、嘭咚”声音,使之变成个粘稠饭团……
“圆就是阳,弯就是月,五角星就是辰,好不好玩?”
“好玩!”
阳和月坐在仲父宽阔臂弯里,不由得瞪
哦,不该叫饭团,仲父对阳说,这东西,叫“年糕”。
“过年没吃上,只好冬至吃。”仲父笑着如此说道,但阳不明白,既然这样,为什不叫“冬糕”?。
这个过程里,仲父还允许阳和刚醒来月,以及姑父姑姑家四岁女儿“辰”,从石臼里抓把糯米饭在手,跑到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。兄妹三人手上、嘴边都沾满黏黏饭粒,最后指着对方模样,咯咯地笑起来,开始在院子里你追赶地打闹,而后,前院大黄犬也加入进来。
叔父惊也看着他们笑,换平时,这个长不大孩子王已经跑过来和她们起玩闹,但此刻,他却被仲父分配任务。蹲在旁边,每次木槌落下间隙,叔父就便快速用清水打湿手掌,伸进石臼里,将未捶饭团翻过来,覆盖在已捶部分上。
就这循环往复,最后,直将其捶成实礅礅大团,才算舂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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