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子衿也觉得，这真是个难题，李斯、蒙恬，都不黑夫得罪得起
。
不过，她
直对自己丈夫智慧有信心，见他在咬着毛笔杆思索，也未打扰，只留下盏消暑酸梅汤——因为放是红糖而不是白糖，色泽和味道怪怪。
在秦人眼里，李牧可以说成是“阻碍天下统罪人”。
在赵人眼里，李牧则是“维护赵国独立，受冤而死爱国将领”。
立场不同，决定
秦人赵人对李牧截然不同态度，这
想，蒙恬能尊敬李牧，坚持提议保留李牧祠，实属难能可贵。
“其他神祇妾不敢断言，朝那湫大沈厥湫倒是挺灵验。”
叶子衿十分满意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小腹，黑夫二月行县时，去到朝那县，奉秦始皇之命，在朝那湫之畔，祭祀秦人世代崇拜三巫之“大沈厥湫”时，也偷偷加点私人祭品，祈求子女……
数十年前，秦楚鏖战，秦惠文王为求得神灵帮助，让巫祝刻三篇石鼓文，分别是《告巫咸文》，《告亚驼文》和《大沉厥湫》，合称“诅楚文”，那场战争以秦获胜告终，自此以后，每年都会有针对三巫祭祀。
说来也巧，黑夫回来与妻子耕耘数月，便有成果，上个月，叶氏被带下医确定有孕，这顿时让黑夫喜上眉梢，而叶子衿则觉得，这是黑夫在朝那湫求子得到回应。
谁料，那次行县祭祀，居然还有后续，秦始皇令群臣议雁门存李牧祠存废，就问道黑夫这来，理由是，黑夫上半年在北地郡整治*祠，颇有成效。
不过，李斯固守着“彼之英雄，
之仇寇”原则，恨不得捣毁所有李牧祠，将对李牧记忆，从赵地百姓脑子里抹去，之后焚书，也是出于这种目吧。法家有时候做事太过粗,bao，反而会适得其反，有些事越是抹杀打压，遮遮掩掩，越是让人好奇，记得刻骨铭心。
黑夫想想后世，似乎也出现过类似情况，清朝皇帝居然大张旗鼓地祭祀抗清史可法，修缮岳飞祠，虽
“哪有什成效。”
黑夫暗暗吐槽：“民间祭祀，怎可能纸法令就能禁绝，哪怕是两千年后，土地庙、妈祖，地方性神祇还不是到处都有。”
中国人神灵观，自古以来就十分功利，国家承认五岳四渎，再高大上，也对没用，还是要祭祀家旁边小山小河，因为它们攸关生计性命。
所以刀切是没用，黑夫做，也就是和郡守、丞商量着，将那些祭祀频繁，祭品超过等级名分太过，或者像《西门豹治邺》里巫婆样祸害百姓*祠取消，其余则睁只眼闭只眼。
类似情况，全国各郡都在上演，但雁门郡李牧祠确是个特例，因为这关系到历史问题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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