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君子厚爱,固所愿也,不敢请尔。至于这伍长,自然要按君子定新规矩来……”
迅速用糖衣炮弹攻陷羊舌戎后,赵无恤又次面对赵兵们说道:“听说你们刚被征召不久,只参加过冬狩次训练。但要告诉你们,本君子也只在冬狩时初次上场,可现在,却成邑之宰,为什?因为是主君儿子?不,更多原因是,有这才干,为赵氏立下功勋,有功则必裳!”
搏巨熊而毫发无伤,并获白鹿潇洒而还,这已经足以说明赵无恤能力和功劳,赵兵们自然没有敢质疑。
他又指着穆夏说道:“此子也有才能,他力能搏牛,忠心耿耿,在冬狩时还曾伴左右,立下功劳。所以,今天选拔伍长,不看你们是野人或是国人,以前是躬耕于陇亩农夫,还是饲马放牛圉童。而是唯才是举!若是有人不服,可以站出来
兵服役本来只是国人特权,是高尚而光荣事情。但随着国野差距渐渐不再明显,战争规模也越来越大,仅仅依靠士和国人无法组建庞大三军,在晋惠公时作州兵,推行爰田制度后,野人纷纷入伍。
于是晋国对所任军职身份要求又放低层,比如羊舌戎只是个下士,却担任两司马,但伍长确得由国人才能担当。
当然,赵无恤可不太同意这规矩,他两个亲信虞喜、穆夏现在身份都是野民,难不成他们得从普通徒卒做起?以春秋时代阶层升迁效率,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为他所用?
不过他自有让羊舌戎低头妙计:“两司马,看你威武雄壮,又进退守礼,想必在戎车上按剑持戈之事,定做得来,战车上还缺车右,就由你来担任吧!”
“车右?”
羊舌戎听后大吃惊,随后欣喜不已,他作为个区区下士,能登车成为君子车右,乃是莫大荣幸。要知道,辆战车三人,御戎、车右与主君之间,已经不仅仅是简单主仆,而是能同车合作,将后背交给对方,多层亲密战友关系。这也是最容易升迁立功位置,比起单纯行伍卒长、两司马强多。
诗言:投之以木瓜,报之以琼瑶。既然小君子有意提拔,他羊舌戎要是再不知报效,就太愚钝。
反正来之前,他上司,赵氏家司马也嘱咐过,年之内,随四位君子折腾,主君都不会过问。至于被庐之法,至于周礼里陈规,晋国在早年吞并十几个同姓诸侯时,讲周礼?六卿灭没犯什大错羊舌氏时,讲《赵宣子之法》?
比起能登车成为君子亲信,得到复兴羊舌氏机会,那些又算得什。
也亏这是“礼乐崩坏”春秋时代,像王孙期那样有节操,循规蹈矩人,毕竟少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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