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看下来,赵无恤心里有谱,他便问道:“贾孟,你可知道,在哪里能找到善于陶艺工匠?最好是单家独户,没有依附于官府或大族。”
在无恤计划中,未来那门产业工艺,也需要保密,至少短期内必须如此,所以他需要没有复杂背景陶匠。
乐符离和赵广德闻言相视眼,奇怪赵无恤为何想要找陶工,是为制作什器物把玩?看不出来这位卿子还有如此情趣。
贾孟同样有此疑惑,他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君子需要多少人?”
赵无恤掂量下自己府库里所剩不多几匹丝帛,还有那
牛马市,陶业则没有过多涉及。就算是牛马贸易,也并未达到垄断程度,中行氏直是赵氏最大竞争对手。
赵氏北方大县晋阳有地缘优势,可以和戎狄贸易,买入代地和河套良马、牛羊。而中行氏也不差,由于他们领地“东阳之地”靠近鲜虞中山,每年都能勒索许多白狄人皮革、以及犬马。
断人财路,如同杀人全家,所以,两家目前关系,可不仅仅是政治冲突那简单,还有极其复杂利益纠纷。
在贾孟引领下,行人将陶市转个遍。无恤观此中货物,有太行以东黑陶、河西彩陶、南阳白陶、甚至是海岱之地绳纹陶。可他曾在下宫见过薄如丝绢蛋壳陶,还有成邑当地也有制作,质地粗糙土陶却不见踪影。
贾孟为无恤解惑,原来,这其中是有讲究:“凡陶瓬之事,髻垦薜,bao不入市”。也就是说,太薄,或者质量不堪陶器是不准进入新绛市场。
由此可见,这里陶器,主要供应中产阶级,也就是士和国人日常使用,以及商贾装盛酒、油、醋、酱、蜜等液态货物。陶器是大宗贸易,春秋时人生活主要用具几乎都由陶制成,每个人都有需求,但在上层贵族中并不是很受待见。
诸侯和卿大夫以青铜器皿为贵,而富庶商贾们因为礼制约束,不能公开拥有太多铜器,便用漆器替代。实际上其价值也不比青铜器低,以赵无恤审美观看来,反倒更加精美华丽。
所以,陶器并未打入高端奢侈品行业,目前仍然是朴实民用之物。这个上层市场几乎是空白,赵无恤在实地考察后,心中然,觉得自己那个计划越来越有把握大赚笔。
后边手工作坊区有带剑隶士把守,无法进入,或许是因为工艺保密缘故?虽然赵无恤卿子身份,完全可以强行闯入,但没有这个必要。
贾孟介绍说,“搏埴之工”,也就是以粘土捏合陶胚匠人,粗略分为两个工种:为陶人,做甗(yan)、盆、甑、鬲、庾等陶器;二为瓬(fang)人,做簋(gui)、豆等器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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