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三子,天,亮!”
……
和破虏燧见到步广候官来人时欣喜不同,当凌胡燧候望兵卒向程燧长通报此事时,顿时将他从卧榻上吓得跳将起来。
“事情败露!”
这是程燧长第反应。
众人如蒙大赦,但韩敢当却阴沉着脸,将环刀抽出来,又取面漆盾要往外走。
宋万大惊:“韩伍佰,你这是作甚?”
韩敢当恶狠狠道:“万彼辈官官相护,不理任燧长举咎,反倒要来杀吾等灭口呢?”
宋万时语塞,而吕广粟和张千人听说有人回来,原本转晴心情,也再度变得忐忑起来。
他们都是普通人,并没有什大智大勇,甚至如尹游卿那样,会犯蠢。
担心地方,他们七手八脚将尹游卿尸体抬回燧中,于是柴房里除三个罪犯外,又多具尸体。
韩敢当出于好心,为尹游卿寻张席子裹着,又扔给冻得哆嗦逃奴冯宣条毯子,却无视醒过来后刘屠嚷嚷着说冷,求被褥请求。
反而狞笑着,在他已经折脚上又狠狠踩下,刘屠再度疼晕过去……
再出门时,鸡已叫过三遍,平旦也转瞬即至,随着轮红日从疏勒河上游升起,天色越来越亮,破虏燧众人心,却越发焦虑。
“烧火,让朝食炊烟升起来。”
其实早在伙同刘屠等人,谋杀知情刘燧长后,程燧长心里便直不安,这个月本该继续送出塞去禁物,也匆匆取消。
听闻破虏燧新燧长来,他还特地打马过去试探,见任弘年轻幼弱,这才放下心来,昨夜难得睡个好觉。
梦里看见数不清黄金和名马,从塞外纷沓而至。
岂料今晨醒后,迎来却是来者不善步广候官吏卒!
梦果然是
就这样带着不安心情,众人站到烽燧堠墙上,随着那群人越走越近,烽燧上视野最好赵胡儿,却将上弦箭,收回来。
他那张胡族圆脸上露出笑,那个走在最前方,身骑赤马,披着黑色官布袍,头缠赤帻青年,正是任弘!
而任弘身后跟着,则是屯长苏延年,还有二十名全副武装屯戍汉兵。
任弘吹宿寒风,风尘仆仆,脸上甚至还有昨夜摔下马刮蹭到伤,但眼中却神采奕奕。
他纵马来到破虏燧前,仰头对众人笑道:
宋万记着任弘昨夜安排:他们要把今天早上当平常日子过,该造饭造饭,该巡逻巡逻,千万不能露出破绽。
但众人却有些心慌,巡视天田时,若遇上凌胡燧人问话,该怎答?
还有,任弘说好天亮后回来,怎还不到,莫非是出事?
就在这时,赵胡儿声音从燧上传来:
“步广候官方向来人,数目还不少,有二十余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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