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急啊,你前后两次立功增秩,十月上计后便能得到,官府定功总是有流程,不会因你人而破坏规矩。”
陈彭祖以为任弘是为赏赐事而来,压低声音对他道:“而且这次你是实打实军功,举郡皆知。就算郡功曹还想压你,也找不到理由。”
“任弘,你这次定能突破禁锢,秩禄超过百石,升官也是定,说不定就与和苏延年平起平坐!”
基层小吏是苦,若没有上位者提携关注,哪怕立大功,也难以步登天,算算时间,任弘唯靠山傅介子眼下才回到长安不久,这次边塞小冲突,估计还传不到他耳朵中……
“来此非为购赏秩禄,而是为大汉边塞安危!”
燧里好不容易补全人,做还是那些枯燥日常工作,此外还修补烽燧。
破虏燧上那支支插着箭被拔下来,任弘数,好家伙,足有数百!
而从八月十五到九月初,整整半个月时间,长城烽烟,就再没有停歇时候。
最先受到攻击,是任弘所在步广候官破虏燧,旋即西边破胡候官、平望候官,东边吞胡候官、万岁候官,甚至连守卫敦煌东部数县宜禾都尉,也频频燃起积薪。
匈奴人好似在边塞旅游,从西边游到东边,利用全是骑兵,机动灵活优势,不时出没吓你跳,乐此不疲。
任弘道:“近日匈奴频繁滋扰边塞,却都浅尝辄止,攻又不攻,退又不退,极不寻常,想要求见中部都尉,禀明情形!”
陈彭祖摇头:“此事确实不同寻常,人尽皆知,你要禀明什?”
任弘目光炯炯:“以为,这是胡虏声西击东之策!故意滋扰敦煌,可实际上,却想另攻他处!”
……
因为中部都尉让屯戍部队靠近长城驻扎,协助烽燧守备,支援很快,匈奴人没有再进攻亭燧,但韩敢当每日看着总有胡骑在塞外耀武扬威,别提多气,嚷嚷道:
“敦煌长城沿边三个都尉,骑兵加起来也有两千吧,出去跟匈奴人拼啊!光缩在烽燧里算什事,是怕吾等打不过?”
韩敢当对之前错看宋万很过意不去,心心念念想着要为其报仇,甚至要去北山匈奴部落里,将宋万头颅找回来,让他尸首同穴。
任弘则每日记录着匈奴人出没时间,细细询问赵汉儿匈奴人在北山帐落多寡,游牧习性,若有所思。
等到九月初那天,他再次去步广障参加秋射时,射个十二发九中成绩后,便又请陈彭祖引他去见中部都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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