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弘紧随其后,出门后看圈,好家伙,全是人。
他看到,整个楼兰城男丁都闻讯赶来,有武士,有平民,足有千余之多。
他们或攀爬在城墙上,或站立在广场周边,将厅堂围得水泄不通,若真爆发冲突,怕是人唾沫就能淹死使节团。
被挟持楼兰贵人们按照傅介子吩咐,用微微颤抖
等所有人都沾过血后,傅介子露出笑:“右且渠,出去告诉楼兰人,首恶已诛,余者无罪,*员们有天子所赐金帛,而所有楼兰人,往后也不必再向匈奴缴纳贡赋。”
右且渠应诺,但才出去就害怕地溜回来,说道:
“阏氏来,带着她匈奴亲卫,正在重整兵卒,召集所有楼兰人围在外面,叫嚣说要杀汉使,为安归报仇!”
“怎办?”
最先慌反而是楼兰*员们,他们是清楚,阏氏为人狠辣,若知道他们参与戮安归尸体事,肯定不会放过。
楼兰王安归尸体旁有把匕首,铁质刀刃闪着寒光,以于阗美玉装饰刀柄镶嵌着金子,十分漂亮。
这本是安归玩赏佩刀,华而不实,但今日,它终于派上用场。
每个被挟持进来楼兰*员,都必须在任弘等人催促下,上前拾起它,狠狠扎进安归尸体里,然后像接力赛样,传递给下个人。
傅介子管这叫“戮其尸”,理由是安归罪责太重,只是杀死太过简单。
实际上,这不过是任弘提议,拉楼兰*员贵族们下水,逼着他们也变成共谋手段。
“慌什!”
任弘斥责楼兰*员们焦躁,鼓动他们道:
“阏氏之所以地位尊贵,因为她是楼兰王之妻,如今安归已伏罪而死,她也不再是楼兰王后,只是个罪人寡妻,个外来匈奴女,替日逐王勒索楼兰,是楼兰人大敌。”
“全都出去。”
傅介子也敲旌节,驱赶众人,他们只好在背后刀剑逼迫下,再度出门。
杀死安归容易,如何让使节团全身而退,并保住楼兰就难,接下来,还需要这些楼兰贵人配合。
早就没退路伊向汉最为积极,第个上前,在安归四肢上各扎刀,边扎还边数落安归罪大恶极,说即便没有汉使,楼兰人也早该除去这,bao君。
而后则是左右且渠,右且渠完全被吓软,双手握着匕首哆哆嗦嗦,扎半天,连安归衣服都没戳破。
而左且渠黎贝耶就不同,在接过匕首刹那,看着安归惨相十分不忍,竟生出为王报仇想法!
但抬眼,看到旁拄着末端血淋淋旌节站立,如同尊杀神傅介子,便个哆嗦,立刻打消这个念头,暗道句抱歉,闭着眼睛朝安归狠狠刺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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