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介子没有出城去看祭典,听完任弘描述后,放下直在提笔书写信件,说道:
“吴宗年和奚充国等十人,昨晚带楼兰王安归首级出发,要去敦煌,让玉门都尉发兵来守楼兰。”
“但汉军哪怕已提前到榆树泉扎营,也至少要个月后,方能抵达楼兰城,且要跨越垄城、三垄沙、白龙堆等天险,殊为不易。”
傅介子起身,眼睛看向北方:“而匈奴人,只需要在得知楼兰之变后,离开日逐王驻牧地,骑兵顺着河南下。”
昨日行动堪称完美,但仍有点遗憾,那就是安归之子,楼兰王子在阏氏安排下,被几个匈奴女带着跑。
“而楼兰,也还予你生命!”
同样歌谣听在耳中,任弘却只感到阵更甚于昨日寒意。
是啊,生与死,轮回不止,昨日是奴隶死,今日是王与后双双殒命,这大漠里绿洲,生死就是如此无常,你得习惯,习惯他们反复无常。
任弘想到,今日楼兰人畏汉之强,能够如此翻脸不认人,将自己王当成祭品。
若是明日匈奴人兵临城下,又会如何呢?改日被残忍杀死,献祭给贤善河神,就是他们吧?
河神,睿智大祭司啊。”
“看来这些年河水变小原因,终于找到!”
……
到次日清晨,场新祭典在城外祭坛举行。
只是这次躺在船里,不再是卑微奴隶,而是昨天还站在祭坛七圈木桩之内,衣着华贵,至尊无上楼兰王及阏氏。
傅介子派人去追竟没追上,那些匈奴女骑术娴熟,如同长在马上般,甚至能回身开弓射伤两名吏士马。
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向北逃窜,这恐怕会让日逐王提前得知楼兰事。
“不用怀疑,胡虏来,定比汉军更快!”
傅介子看向任弘、郑吉,以及他们身后二十余人,笑道:
随着楼兰武士将木船推向远方,熊熊大火燃起,宣告着楼兰历史,翻页。
但水永远是水,但水面上船,却随时可能被掀翻,再换上艘新。
“们就是那艘新船,而脚下,就是看似柔弱,却波澜不定水!”
……
“你考虑没错。”
安归无头尸体被投诚楼兰贵人戳许多孔洞,但都没有胸口那个被傅介子捅破洞大。
而阏氏更惨,她被楼兰人集体,bao行活活揍死,打得面目全非,昨日她身上装饰金叶等物,也全部不翼而飞。
今日到场楼兰人依然有千余之多,个个穿着盛装,神情肃穆和善,不复昨日疯狂。
他们在水祭司,以及被傅介子任命为楼兰城主伊向汉带领下,面向孔雀河,高唱起颂扬贤善河神歌谣,神情虔诚无比。
“贤善河神,你给予楼兰生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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