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跟他们来归义羌人那加听懂几句,判断出对方身份,竟是自己同胞:“羌!”
“是婼羌。”
昆格耶如此纠正,这位城主虽有些老迈,却已经披挂上身厚皮甲,亲自御敌。
原来是婼羌啊,任弘然,楼兰周边广袤区域,就位于后世“若羌县”,这名字便是源于婼羌人。
任弘听卢九舌说过,婼羌是个小行国,乃是羌人最西边支,他们在楼兰之南,阿尔金山北麓随畜逐水草而居,出产铁,会铸造刀、剑、甲、矛等兵器,其首领号:“去胡来
“但,海头城恐怕不能派丁壮前往楼兰,也不能离开此城半步!”
“为何?”
任弘皱起眉来,海头城作为中部最大城,虽然比楼兰稍小,但也有居民千余,丁壮三四百,眼下楼兰人粗放耕作已经结束,麦种撒到地里就不用管,出百人没什问题吧,这昆格耶怕不是想自保坐观汉匈成败。
任弘想要摔碗作色,吓唬吓唬昆格耶,却听到外面楼兰人阵惊呼。
“来!来!”
为统西域桥头堡。
如此,傅介子使命才算大功告成。
但前提是,要扛住匈奴日逐王随时可能到来攻击。
这些事任弘自不会对昆格耶细讲,仍以金帛诱之:
“傅公让来召集各城城主,带上至少百名壮丁,前去楼兰相会,大汉天子有黄金丝漆器等美物赐予诸城主。”
……
等任弘他们出厅堂,登上海头城南墙时,才明白外面楼兰人为何惊呼:
却见城外数里处,有群或披头散发,或扎着辫子,身穿毡皮衣骑马武士正在耀武扬威,高高举起简陋弓,挥舞刀剑,嘴里嚎叫着听不懂话语,任弘点点,人数足有三四百!
“匈奴人?”
任弘有些惊讶,按理说匈奴人是不可能出现在这,看着也不太像,城外游牧武士容貌不似草原牧民圆脸,而是狭长而黑瘦,且连赵汉儿也听不懂他们在叫嚷什。
傅介子派遣任弘南下时告诉他:“北部与中部各城加起来,能凑千丁壮,吾等挟持各城主,逼其部属尽力。匈奴日逐王派遣南下胡骑,大概不会超过此数,人数均等,又据城而守,好歹能壮壮胆,撑到汉军抵达。”
话虽如此,但任弘仍觉得没啥用,楼兰以小国侍奉大国,如水般反复善变,就算召集再多人去,没有斗志,样是乌合之众,说不定转头就将使节团卖。
但既然老傅已经决定,任弘时也想不出更好主意,只能照办,说完后便不再言语,让卢九舌代自己翻译。
他则低头喝着昆格耶招待葡萄酒——用陶碗喝。
却不成想,昆格耶虽然满口唾弃安归,声称服从大汉天使和新王之命,最后却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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