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弘道出自己打算:
“与其不论良莠,将所有粟特人拒之门外,何不以丝帛关市之利钓之,让粟特人为所用,心甘情愿,做大汉间谍呢?”
他要表达重点是:没收钱!
奚充国脸色这才好些,朝任弘拱手:“是言重,不该无端怀疑任侍郎。”
任弘表示无妨,只与傅介子道:“傅公,其实下吏故意让粟特人跑遍葱岭东西,为找寻这些种子,还为另件事。”
“那便是考验粟特人能耐!”
“看看彼辈是否如自吹般,只要是世上能找到货物,都能弄到手。是否对葱岭东西,西域南北两道风土物产如指掌!”
重,任弘知道,傅介子是很讨厌使团吏士无原则收取贿赂。
因为傅介子曾说起过,汉武帝时,出使西域使者之所以经常办砸事,与他们素质低下,使端无穷,而轻犯法有关。出使途中勒索胡王,收受巨贿赂,却耽误真正使命。
好在他当时只摸那胡婢下,然后便忍住,清清白白啊!
“不错,粟特人是送来美婢、黄金、宝石。”
任弘笑道:“但下吏样未收,只是和粟特人讨要几样东西。”
傅介子听出端倪来,让人关上门,问任弘道:“你又有何打算?”
“还是从傅公所赠兵书里学到。”
任弘低声道:“兵书中说,明君贤将,所以动而胜人,成功出于众者,先知也。先知者,不可取于鬼神,不可象于事,不可验于度,必取于人,知敌之情者也,此为用间!”
“粟特行商走遍西域南北,诸邦距离远近,道路水源,皆记录于图册之上。”
“而每个大城郭绿洲,甚至是匈奴诸王庭中,都有粟特人商站人手,商贾最重要是消息灵通,囤货积齐,各地人马调动,风雨灾异,彼辈如指掌!”
说着便拿出随身携带点胡萝卜、棉花种子,展示给傅介子和奚充国看。
“这是……香料?”奚充国闻闻。
“种子。”
任弘将它们小心收好:“播撒在中原,可能会如苜蓿般,拥有奇效作物种子。”
张骞引进饲料苜蓿,几乎改变汉朝养马业,但这些种子有何奇效,光任弘在这空口白话,别人是不会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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