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东方,则是座巨大城池。固若金城雉堞上万,疏浚城池注水成渊,三达道路既平且宽,十二座通门无比庄严。
这就是长安!
虽然还隔着好远,但任弘似乎已能听到个帝国正值壮年心脏,在蓬勃跳动。
咚咚,咚咚,那是亿兆斯民生活,那是管弦呕哑安乐,那是朝局议
当时任弘为自己将宝压在右谷蠡王这个不靠谱家伙身上而后悔,又觉得傅介子不必为自己扛锅。
“为何要帮你?”
当时傅介子傲然道:“是在帮自己,帮所有想在西域挣功名人,帮那些将血流在这雪山沙漠之间,埋骨于此人。”
“朝中反对重开西域声音可不少,上到九卿重臣,下到贤良文学,喧嚣尘上,他们轻轻动动嘴,就可能让将士们流血流汗努力全部作废。”
“你任道远不是能说会道?又立如此大功,正好回去,登上朝堂,助吾等对付他们,为在西域拼命人,多争些利好!”
对匈奴最恐惧时候,天天被按在地上随意侵辱,天朝上国尊严扫地,每次被打劫番后,还得忍气吞声将公主送去和亲。在贾谊看来,这俨然是汉为匈奴之臣妾,只欲痛哭流涕,以为奇耻大辱。
“正是因为当年战场已经推进到三辅,所以才得在渭北驻扎大军。”
“而现在。”
任弘看向跟自己跋涉大半个中国袍泽们,笑道:“因为卫、霍,因为傅公,也因为吾等,汉匈交锋战场已经被推到西域去,所以长安,便可以铸剑为犁,再也不需要细柳营!”
那句话说得好啊。
所以,任弘才需要份完美无瑕功勋,傅介子已经决定,他就是开拓西域派在朝中代言人。
“傅公说得没错,战争不止是前线在打,还得要战胜于朝廷,未来几年战场,就在长安!”
“在庙堂之上,在殿陛之间!”
如此想着,他们已经过长长便门桥,这是汉景帝时修渡桥,这样如虹长桥,渭水上共有三座,将长安与五陵连在起。
放眼望去,南边是郁郁葱葱上林苑,清泉汩汩奔流,池塘纵横相连。竹林果园,芳草佳树,郊野之富,倾斜逶迤连于蜀、汉。缭绕围墙四百多里,中有三十六所离宫别馆。
因为远方有人守护,才有上元灯节。
任弘只愿长安三辅永远和平繁华,再不必看到烽火,再不用有细柳营。
在破虏燧那段日子让任弘明白,味防守是不够,还得主动出击,打出去!让战争在敌人地盘上打响。
但不久前,有人却又告诉他:要想完成经营西域大业,光靠将军吏士们在边境打拼,是远远不够。
任弘不由想起右谷蠡王身死消息传到渠犁时,傅介子对他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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