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如今当政者,竟欲重复已证明错事,还要设什都护府管辖西域诸邦?安内救民,国家之急务,慕外勤远,朝廷之末策,朝中列侯诸卿难道就不明白?”
九江祝生咬牙切齿:“西安侯任弘者,实乃今之上官桀、桑弘羊也,窃居高位,祸乱国家!”
在他们看来,只要在西域设置都护,便意味着大笔财帛要投向那片不毛之地,国家财政必定困难,关东士人心心念念想要废除盐铁专营,更不可废!
嘈杂之中,还是桓宽出个主意:“吾等在此纷纷攘攘也无济于事,不如去拜见大鸿胪,请大鸿胪出面阻止此事!”
大鸿胪韦贤乃邹鲁大儒,又是天子老师,直坚定地站在贤良文学这边。
以亡者,以外备胡、越而内亡其政也。这些好事之臣,为自己封侯之欲,欺瞒天子,用军于外,政败于内,增主所忧,这是文衰则武胜啊!”
而最让他们炸毛,则是那任弘在奏疏上最后两段话。
“姑墨、莎车、于阗等邦,莫不向化,大小欣欣,使者不绝于道。然常苦匈奴滋扰为寇,常欲使之复归僮仆都尉,唯望大汉置长吏安缉之。”
“故臣武、臣弘建言,当效护乌桓校尉府事,设西域都护府,都护南北两道,统诸邦军马,共御匈奴,如此则不劳中国师旅,而西域自安也!九译之地羁縻为属国,辖于汉官,足以大贺,告于先帝!”
桓宽背完,整个博士邸顿时片骂声,矛头直指他们认为“好事之臣”任弘。
可当韦贤在鸿胪寺面对来向他请愿博士弟子、议郎时,却表现得无可奈何。
“诸位,大将军以任侯奏疏上禀天子,天子召诣大将军召集中朝官至尚书台问状。”
韦贤叹息,朝众人作揖道:
夏侯胜首先发难,摇头道:“也听闻过些西域事,通西域道路上,近有白龙堆,远有葱岭,还有身热、头痛、悬度等险要地区。那些沙漠天险,是天地设置来划分区域,以隔绝内外。”
“《尚书》说,‘西戎即序’,意思是禹在治洪水、划九州之后,把西戎各国划在定范围之内,中原与之,就不该往来!西域各国和大汉互相隔绝,又路途遥远。得到它,对汉室没有利益,反有损害。”
夏侯胜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古时候周公退回白野鸡,孝文帝不接受千里马,就是怕与四夷纠葛太深,今日执政之人,无周公、孝文之慧啊。”
“夏侯博士说得对。”刘子雍拊掌大声道:“昔日孝武开西域,使得民力屈尽,财用枯竭,再加之荒年歉收,寇盗并起。国库开支不足,便实行盐铁专卖,与民争利。”
“孝武末年,放弃轮台屯田,下沉痛诏书,这不是仁人圣者所悔悟事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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