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刘弗陵不免有些失望:“还想着任卿与朕年龄相仿,从你这,能听到些不样东西……”
任弘也想实话实说啊,但来做事要徐徐渐进,博士儒生对他理论只能吹胡子瞪眼,但皇帝不同,为维护天授君权尊严,若任弘越界,搞不好是会举起屠刀,他可不想当被烧死布鲁诺。
二来,任弘不解刘弗陵性情,交浅言深是大忌,再看他这身体,也不知是什病,确实在往早逝路上狂奔,虽然有些同情叹息,但却无能为力。
任弘垂着眼不再说话,气氛时间尬住,刘弗陵只好道:“此说堵住诟病朝政悠悠之口,倒也足够,齐学博士近几年总以灾异抨击朝政,甚至有鼓吹禅让,还是任卿治住他们,元霆就元霆吧。”
“倒是任卿在读《春秋》?先前可是有不少人诟病你不通经术呢,朕近来也在学,不知卿学是《公羊》还是《榖梁》。”
翻盘。
虽然可能是霍光提前告知,联合刘弗陵做局,但当时二人身在条船上,霍光这艘船翻,刘弗陵恐怕会想吕后扶持少帝样,死得不明不白,正是想明白这点,这位少年天子才会力挺霍光。
面对皇帝询问,任弘这时候说“是”就是傻子,他脑袋被驴踢才给笃信“君权天授”皇帝搞科普,屁股决定脑袋,世上人人都能笃信科学,唯独皇帝不能。
“绝非如此。”
任弘本正经地说道:“臣带人在长安周围连续试数日,却迟迟未能引下天雷,直到去到乐游原,对着未央宫遥遥三拜祈求后,才有所收获。”
任弘道:“臣从未央厩令张敞,习《左传》。”
“《左传》?”
刘弗陵从小习经术,诵《保傅传》、《孝经》、《论语》、《尚书》,他不太喜欢齐学,偏爱鲁学,近来跟着大鸿胪韦贤学鲁诗、榖梁春秋,唯独没读过小众《左传》。
刘弗陵看看金赏
“臣读《春秋》,哀公十四年春,西狩于大野,叔孙氏之车子鉏商获麟。”
“麟不会无缘无故跑出来,平日也藏于名山大泽,故世人少见,其出虽为叔孙氏所获,但真正出世原因,是为为孔子。再出便是四百年后,虽为虞人所获,但出世缘由却是因为孝武皇帝将除旧布新,王者征于天下,四夷宾服。”
“所以,臣和叔孙氏奴仆样,虽侥幸用风筝引下紫电,但紫电虚无缥缈,之所以能为人所得,全因为有圣天子在朝,臣不过是沾陛下光。”
“大将军和朝中群臣也是这说。”
刘弗陵摇摇头:“他们说,虽然西安侯能证明天上雷和地上雷是种,但天上水与地上水也是种,人人都能承接雨水,但久旱而逢甘霖,依然是祥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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