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大多数人多这些陌生外来作物,仍心存疑虑,只有部分人先尝到甜头,众人才会效仿。
“但若真能让白鹿原百姓种上豌豆蚕豆,倒也是桩好事。”
蚕豆、豌豆若能推广开来,最重要不在于饭桌上多两个菜,而在于让关中农作物多样性又增加两分。
虽然大汉种植业天下第,但依然是看老天吃饭,关中这种处处沟渠,技术发达地域,大司农田延年都不敢拍胸脯保证年年丰收,何况广袤天下,水旱无常,年年都会有郡国闹饥荒。
而遇到灾荒时,你田地里种作物越是种类单,就越脆弱,场病害下来,或许就颗粒无收。所以种谷必杂五种,以避灾害,麦子完蛋,还有粟,粟完蛋,还有豆子,再不济靠吃菜羹也能撑几天,熬过这个灾岁,只要人活着,明年就有希望。
“如此来,这白鹿原愚民们不会再来闹腾罢。”
平日里帮任弘打理这庄园和田亩,正是他在敦煌做燧长时同袍吕广粟。破虏燧战,五个人在百余匈奴人进攻下顶住整整刻,战后人人带伤,尤其是吕广粟伤最重,只脚直接废。
那之后两三年间,他就在家务农,甚至都干不重活,曾经好好个庄稼把式,只能望着田亩叹息。幸好有兄长吕多黍帮衬着,加上那次得赏钱,日子马马虎虎。
在任弘派人去问吕多黍、吕广粟兄弟,可愿来关中做西安侯家吏,为自己打理庄园时,兄弟俩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,春天时带着妻儿来到长安。吕多黍会官话,负责协助夏翁采买,吕广粟口敦煌土方言,只能扎在庄园监督仆从佃农种田,瘸拐地巡视田间地头,做事倒也十分卖力。
只是这次事让吕广粟有些愤愤不平,觉得任弘又是宴请那些父老里正,又送作物种子,有些便宜他们。
所以中国农夫才喜欢在不大田地里,什菜都种点,以备不虞,这都是几千年与自然相处中,无数次在饿死边缘挣扎才学会窍门,多种样作物,就多分保障。
“也是,即便是
任弘笑着摇头,下野领导到地方上种橙,都要跟地方上搞好关系,提前打点好人脉,更何况是现在?
“君侯当真要带这白鹿原百姓致富?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
任弘笑道:“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;幼吾幼,以及人之幼。既然在白鹿原买地,便让近邻们也得些利好。”
虽然任弘嘴上说要带着白鹿原百姓致富绝非口号,可他很清楚,这些异域作物,暂时不会给他们生活带来大改变,不过是利益均沾,让白鹿原几个乡父老、里正得点利益罢,芝麻确实能在长安卖出高价,又能肥田,当做白鹿原独有经济作物未尝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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