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偷儿异口同声：“柳条万？柳万章？”
万章家是市籍，在柳市里编柳条
，但他对这个身份十分厌恶，骂道：“
字子夏，以后就要叫城西万子夏！”
“万章，你不是市籍
，怎还有字
？”
万章却避开这个问题不答，指着丹王君房家对面道：“近来又多
位不能偷，市人称之为‘香卢’。”
“香炉？”两个偷儿面面相觑。
年纪较小偷儿发问：“万章，房中药能治什病？”
万章嘿嘿笑：“治不举之病，你再长大点，去女闾睡女人，就知道有何用。”
另人则质疑道：“你吃过？”
万章眉头扬起来：“当然吃过！”
偷儿不信：“方才不是说，颗丹上百钱，你怎吃得起。”
念这口诀：‘豉樊少翁、王孙大卿、丹王君房’。”
“豉（chǐ），豆豉？”
和万章年纪相仿偷儿笑起来：“剪刀没打过，但豆豉有什稀罕，母亲也会做。”
万章瞅他眼：“你不是说汝母死，汝父不知所踪，你才流落街头？”
偷儿讷讷：“她活着时候会做。”
万章纠正道：“是卖香料卢九舌，汝等方才从那经过，可闻到什味？”
“闻到，怪怪，但肚子却饿。”年纪小偷儿抽抽鼻涕，他今天朝食都没吃。
万
万章得意地竖起左手，他左手中指被切截，使之与食指等长：“当然是拿。”
“上个月，个老叟挽着能做他女儿娇妾进丹房，就蹲在外面，偷小瓶，跟煮熟豆子般，全倒嘴里吃，当晚就弄得酒市那个穿绿裙当垆河东女子哎哟求饶！”
十五岁万章眉飞色舞，将故事讲得像真般，其实他还是个雏儿。
“总之，这些人名为商贾，实为名豪，不但有钱有势，背靠贵人，甚至还豢养门客杀手，万万得罪不得。”
说到这，万章面露艳羡：“以后啊，也要成为这样市井大侠，届时也要取个名号，汝等就叫……”
“那她能卖豉成为天下高訾？”
万章不屑：“听说，樊嘉家财五千万，王孙大卿钜万！因为他们在三辅豆豉工坊，有数百人在劳作，同时腌制上百缸，是能直接被官府采购，提供给军队吃。戍卒口粮里，有点滋味能下饭就豉。”
两个偷儿颔首，他们食物也是糙米加又臭又咸豆豉啊。
万章又指着香市最中央道：“看到那漆成红色，时常冒出异样青烟店铺没？王君房是巴郡人，家里世代开采丹砂矿，听说当年文成将军、栾大为天子炼长生丹丹砂都跟王氏购。”
“不过王君房现在不卖长生丸，而卖房中药，许多大官列侯都找他买，颗丹上百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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