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单的字还是懂的,只是这字…秦濯不懂书法,但在书店裡看多了也有些自己的审美,只觉得这个「吃」字左圆右尖,怎麽看都有点精分的意思,不过写的倒是很有气势,大概是那个明释的字吧。
他让自己吃…是什麽好吃的东西吗?
早就吃食丹吃腻了,许久没吃过好东西的秦濯满心好奇地掀开碗盖一看,发现竟然是一碗蒸竹米。
竹米比大米稍长、更糯,一小碗米泛著浅浅翠色,刚掀开盖便是扑面清香,那竹子的清新甜香让秦濯想认错都难。
因竹子品种不同,这开花、结果的年份与竹米形状也略有不同…秦濯说不好这碗米是什麽竹子产的,不过看这竹屋和后面一大片竹林的模样,十之八九就是后面这群竹子开花留下的竹米。
意自己的处景了,毕竟即便没有那黑圣天兽王宗,他就是住在凡人村落裡,这弱肉强食无仁义法理所言的世界也不能让他安生,看那些村人态度多半早晚要找个由头为难他,最好让他死在外面,免得祸害村子。
——难怪那张梁是如此嫉恨他,其所作所为无非是见秦濯有了成仙的本钱,怕哪天自己被报复折磨罢了,他又哪裡知道塑造秦濯的世界更讲求和谐法治呢?
秦濯在床上躺了一刻钟,双眼亮泽有神,良久才舒了一口气,撑起身来。
这一动,腰腿便是一阵酸麻,尤以臀部为重,那曾容纳硕大异物之处仍有被堵塞之意,酸楚可怜。
他脸色一僵,迟疑著伸手一摸,发现那兽主并未像李玿一样给他上那玉势,不过是撑得太过有些肿了,一时间消不下去罢了。正鬆口气,一掀被,秦濯便看见那狐毛幻化之锁龙栓依然没在他两腿间的阳物内,顿时脸色便是一黑,都不知道该不该就这样拔了…
一般而言,竹子开花便亡,不过修真这种不科学的东西都有了,想必这裡的竹子也不一定是开花死的那种……
脑子裡想著竹米的来头,秦濯毫不客气地坐下拿起餐具——一个竹子削的小匙,开始吃这竹米了。
一匙入口,秦濯的眼睛就亮了起来,迅速挖了第二匙,恨不得一粒一粒地去嚐,好让那糯香、
要是过去那一年,他拔了那是要出人命的,但现在他又不是练什麽功法,元阳也早失了,即便拔了也不应该碍事才对。
可万一那性情古怪的兽主又寻此事为难他呢?
秦濯不由得皱起眉头。
正在思前想后,秦濯忽然看见那边竹桌上画卷被收起来了,反倒放著一隻小碗…碗只有茶碗般小,上面倒扣著碗盖,整体白瓷青花,但一看就不是秦濯以前在小店裡用过的货色,其瓷胎极薄,萤萤透光,可爱得让人想捧进手裡。
他缓缓起身,捞起旁边衣袍穿了,凑近去看,上面落了张纸条,只写了一个字: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