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姐如蒙大赦,拎包就走。走前跟盛约寒暄两句,盛约又对她笑,礼貌得让人不适应。
其实盛约以前并非不礼貌,只不过在她印象里,这位少爷当初不管说什做什,总是气焰十丈高,绝不平易近人。
牙姐走,柏方时脱下西装外套,松松领带,“你什时候回国?”他没抬头,视线落在刀叉上,衬着大厅里和缓钢琴伴奏,问盛约。
盛约说:“上个星期回国,没地方住,这几天忙着找房子。”
“……”
气氛僵滞,柏方时雕塑似站在那里,半天没回过神。盛约却是有备而来,当然,今天他来赴约,怎会不知道请他用餐人是谁?
“请坐。”盛约先开口,他合上菜单,抬手时镶钻西装袖扣在灯光下闪下。
他看着柏方时,没看太久,几秒后把目光分给旁边经纪人,很给面子地叫声“李姐”。
牙姐李琳佳受宠若惊,在片说不出尴尬中撑出个微笑:“好久不见,盛——”她顿顿,“盛先生。”
盛约嘴角牵,也笑下,客气中带着几分从骨子里透出疏远。
柏方时顿,他知道,盛家房产有被查封,有卖,盛约在海外漂几年,回来时已经无家可归。
柏方时喉头哽,没接上话。
盛约却好似全然不在意,心平气和地说:“以为你今天看见,会很自然地和打招呼,没想到……”说到这,他唇角弯,很浅地笑下,“没想到你这冷淡,们当初不是和平分手吗,哥?”
盛约管柏方时叫“哥”,和以前叫“哥哥”感觉完全不样,柏方时点点头,有点答非所问地说:“以为你不会再回国,突然碰见
时隔四年多,他样貌没太大变化,但是发型、衣着、眉眼表情、举手投足气质,全都和当年很不样,陌生得让人有些错愕。
牙姐下意识看柏方时眼,没看出什,柏方时近几年愈发变得情绪不外露,深沉得很。
然而深沉是种掩饰,深沉过头就显得不同寻常,直到入座、点单,服务生来上菜,柏方时也没有开口,他不说话,牙姐不好擅自说什,这顿饭性质从他们见到盛约第眼开始,就脱离商业应酬范围,变成旧情人会晤。
鉴于不知道他们当年分手原因是什,牙姐拿捏不好态度,连活跃气氛话都不敢乱讲,她还记得今天来目,也明白,盛约不喜欢傅新言真是再正常不过,没人会对处处模仿自己“赝品”有好感。
过大概有几分钟,柏方时沉默着把自己面前那盘牛排切,终于开口,却不是对盛约说。“你等会不是要开会?先去忙吧,不用陪。”他看牙姐眼,随口找理由支走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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