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涓通常用这个思路就能把自己安慰好,他不需要别人安慰,今晚本来也不想对裴聿说这多,但裴聿
“……”
可能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,裴聿总是很认真地说他好,徐涓倾身靠近,懒洋洋地躺在裴聿腿上。
他今天确实被徐晴光弄得心情很差,但让他说具体在意哪点,被逼婚吗?好像不是。
正如他自己所说,他很少会有心情不好状态,因为他看得开,几乎刀枪不入。但他不是得道高僧,还没有看破红尘,今天被徐晴光讲几句,别都无关紧要,最戳他神经,竟然是那句“奔三”。
时间给人压迫感无声无息,却片刻不停。
在身后,仰头看浩瀚星空。
“当时想,为什不能做自己?不听别人安排,勇敢走自己路。”徐涓微微笑下,“这个念头冒出来,就动心。那天宴会结束,开着人生中第辆车,漫无目地开到城外,误打误撞来到这里。和现在样,当时就躺在石台上,望着头顶星星,想宿。”
“你想到什?”
裴聿是个很好倾听者,直专注且耐心地看着他。
徐涓又笑:“那年才二十,学不少,真懂不多,还没出社会呢,能想出什大道理?当时什心情其实记得不清楚,现在回想起来,怀疑当年可能是被妈安排时间表逼疯,想放纵,不好意思直接放纵,所以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理由,拿人生方向做借口,边忽悠家人,边忽悠自己,然后就……把原定轨迹掰弯,现在它七拐八拐,都不知道拐到哪去。”
徐涓难以想象自己三十岁、四十岁之后生活,依然游戏人间吗?似乎没什不好,但好像也没什好。
他偶尔会心情不好,痛苦感觉从来没有过。
但痛苦是激烈、精准、有源头可循,他“心情不好”,却仿佛是种经年累月攒下隐性失落和茫然,平时察觉不到,偶尔遇到点令他不舒服事,才会静悄悄地浮出水面,让他恍然意识到:原来不是个快乐人。
——不快乐吗?
如果不快乐,世上还有几个人敢说自己快乐?
“……”徐涓说是诉苦话,看表情却不像诉苦,裴聿拿不准他想法,“所以你今天心情不好,是因为这个吗?发生什事?”
“没什事。”徐涓道,“晚上被姐教训顿,她替妈传话,让早点安顿下来,结婚生子。”
裴聿愣,牵他手紧紧。
徐涓道:“别怕,她们就是说说,敲打下。可能在妈眼里,这个儿子特别不学无术,唯能为家庭做出贡献,就是传宗接代吧。”
“你哪有不学无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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