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涓喉咙发堵,但既然已经开口,他不想再退缩。
他从裴聿怀里挣脱出来,第次觉得抬不起头:“不是故意气你,认真,裴老师,抱歉,想和你坦白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从开始,从追求你那天开始,就心怀不轨,不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。……见色起意,用甜言蜜语骗你真心,嘴里没有句真话,都是骗你,只是想睡你,抱着睡到手就抛弃恶劣心思,直在骗你。”
徐涓撇开脸,语气几乎有点机械:“包括鸿大巧遇,让你搭顺风车,送醉酒你回家,为你写《兰亭集序》,故意借你衣服,在微信上告白,死缠烂打地追你,送你画,带你去山上看星星,哄你和同居,带你见朋友……都是精心设计好剧本,用个骗局抓住你心,是个彻头彻尾人渣、骗子,不是你亲密爱人。”
雨珠落在绸布伞面上,发出声声短促敲打声。
那音调又轻又闷,徐涓循声看,忽然发现,伞是红伞,印着漂亮花纹,花哨得不像裴聿风格,倒像是女孩会喜欢款式。
“是你伞吗?”
“不,黄汀借。”裴聿随口答,显然不关注这种小事,他盯着徐涓道,“你刚才说什?你骗什?”
“……”
他嗓音和雨声混淆,那字句里情绪变得模糊不清。
裴聿好像傻掉,半天才说:“没听懂。”
徐涓咽口唾沫,喉咙干涩得要着火,但雨下起来没完,他眼睛有点湿。
裴聿突然把拽住他,不管掉在地上雨伞,直接拽他往前走。
是回家方向,
徐涓被裹在密密麻麻雨声里,那噼里啪啦声响敲在他耳膜上,他有点头晕,不由自主后退两步,离雨伞笼罩阴影远些,才说:“现在说这些,可能有点突然,但不想继续瞒你,如果在你什都不知道情况下,心安理得地享受你对好,难免有利用你嫌疑,于情于理都不应该,——”
“等等。”裴聿打断他,“你怎,徐涓,你是不是生气?”
他退到哪儿,裴聿就跟到哪儿,重新把雨伞遮到他头上,不让他淋雨。
裴聿可能觉察到不妙气息,焦急地为自己辩白:“今天下午确回学校,和黄汀在起,但不是你想那样!和她说清楚,说有男朋友,不会边和你谈恋爱,边和别人保持暧昧,徐涓,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伤心?以后不会这做,再也不故意气你,你也别说些莫名其妙话来气,行吗?”
他好像忘自己手里拿着雨伞,突然伸开两臂来抱徐涓,伞柄歪,两人都被绵绵细雨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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