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建康这人颇为明察秋毫，一看表情，就察觉到了今天的左正谊似乎有点不同寻常。
“你昨晚在哪过夜的？”他问。
“……”
左正谊活像一个被家长抓住早恋的小学生，心虚地转了转眼睛，谎话信手拈来：“昨晚陪亲戚喝了点酒，然后
左正谊飞快地跑了。
彻底远离酒店之后，他坐在车里，回想起他们刚才的对话，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也许纪决对他的评价并非一点道理都没有，他就是想被人爱，又不太想去爱别人，因为他心里有比恋爱更重要的事。
可是……
算了。
左正谊把这句话咽了回去，他被亲得嘴唇都麻了，还有点出汗，脑袋也晕乎乎的，但绝不可能示弱。
他轻咳一声，把纪决搂着他的手拍掉，说：“我先走了，拜拜。”
纪决又拉了他一把：“你同意了是吧？”
“……”
左正谊微微一顿，回头。略含湿意的眼尾在灯光下反射出一抹暧昧的红，他越白，那红就越惊心。然后他眨了眨眼，眼珠里水波涌动，流光溢彩。
像不需要这种经历。
不，有也没什么。即便是他曾经最喜欢的那个孤独的剑客，在登上至高无上的剑术高峰之前，也曾有过几段露水情缘。
爱过，也被爱过，这都没什么大不了。他最后要人剑相通，要天人合一，那么任何一种经历都是炼剑的材料，不管好坏，都是塑造他的一部分。
——没错，就是这样。
左正谊舒了口气，把自己的行为逻辑理顺了。
事已至此，还琢磨这些干什么？
情与爱是剑客生活的点缀，既然纪决愿意点缀他，还以此为乐，他干吗不接受呢？
但左正谊并没有立刻回复纪决，出租车停在电竞园的大门口，他先回了基地。
进门的时候，还不到九点。
队友似乎都没起床，左正谊在一楼碰见了周建康。
他在这要低头却不低头的一瞬间，越发美丽得让人心痒。
这种美丽无关皮囊的好坏，而是一种不愿让任何人攥去手心里的姿态。
他想让别人围着他转，又有远离一切的本能。
这似乎很矛盾，但又好像仅仅是脸皮薄，想给自己留点面子，所以当纪决围上来的时候，他模棱两可地说：“我考虑一下哦。”
“……”
他没有任何错，也没有失控，纪决只是他的“材料”罢了。
这样一想，他终于能够坦然接受这个吻，并给纪决一点回应。
他的回应很笨拙，但带着一股子“我做什么都不会有错”的理直气壮，硬生生掌握了主动权，把纪决弄得有点懵，但受宠若惊。
亲完后，左正谊顺了口气，从纪决的怀里挣脱出来，不假辞色道：“你真的好烦，和你在一起待一宿，比我训练还累。”
原来接吻也是个体力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