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荧想要条路。
唐春开为他铺开这条路。
就这样,龙荧加入荒火,成为唐春开弟子。
他没想到是,年后,他被安插进飞光殿,进入内门。
飞光殿内门凶险如地狱,无数人相互厮杀,唯有胜者才能活着出来。
龙荧面露警觉,老者道:“你知道荒火吗?”
龙荧整日混迹街头,当然知道,但他不解,如同他对飞光殿也不够解,那都是另个世界事情,无需他操心。
他不吭声,唐春开便长篇大论起来,给他讲荒火由来与信念,仿佛传教。
龙荧个字也听不进去,唐春开瞥眼他脚下,说:“江白昼是你爱慕人吗?不像个姑娘名。”
龙荧被戳中心事,慌张又羞愤。
他会写字很少,两只手数得过来,“江白昼”三个字恰恰是他写得最端正。
他在粗糙泥地上遍遍地勾勒这几个字,仿佛多写几遍,他思念人就会凭空出现。
写到不知第几十遍时候,身后忽然有人开口:“江白昼是谁?”
龙荧匆忙站起来,两脚抹,地上字没。
说话人是位白发老者,衣着很朴素,但气度非凡,龙荧没见过这样人,本能地有些不安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江白昼不多解释,拿走龙荧手里书,翻两页,“你在看什?兵法?”
龙荧赧然笑:“随便看看。”
江白昼道:“记得六年前,你说你不识字。”
“后来学。”龙荧低声道,“那年你走之后,遇见老师,他教会许多东西,带入荒火。”
这是段隐秘过往。
他被迫与人勾心斗角,苦熬四载,日日饮血,
唐春开明白,换副口吻,有意激他:“小子,你这副模样,哪里有资格爱慕别人?”
“……”
龙荧心如针扎。
他怎会不想变好呢?
但江白昼远在天边,他要越过多少道天堑,翻过多少座高山,才能走到心上人面前?
老者问他:“江白昼不是你名字吧?他是你什人?”
龙荧没吭声,转身想走。
老者逮住他,笑道:“小子,又不是坏人,你跑什?”
他道:“有些事想找你谈。”
“……”
龙荧没对第二个人讲过。
六年前,江白昼离开,龙荧心与他同远走,留下肉身具,浑浑噩噩不知该去往何处。
像龙荧这样没人要小孩,下城区多得很,他们穿着样貌都差不多,龙荧稍变装就融入人群,躲开飞光殿追杀。
他不知道唐春开是从哪天开始发现他。
当时,埋星邑城西有棵百年古树,龙荧喜欢躲开人,独自在树下待着。那日他正蹲在地上,手持根树枝,以地作纸,不停书写江白昼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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