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雪息走到陈迹面前,趁后者微微愣神工夫,给他拳。
——正中面
陈迹如既往地不爱说话,神情也不算友好,眼神仿佛在说“跟着你?厕所又不是你家开”。
他这眼好比火上浇油。
对,厕所不是关雪息家开。
食堂也不是。
19路公交车更不是。
恨似乎不只是关靖平,但除此以外还有什,他说不上来。
关雪息冲进男生厕所,打开水龙头,捧起冷水往脸上扑。
厕所里有人,见他本想搭话,但看他这副要杀人般表情,都识趣地避开。
有人走,也有人进来。
关雪息冷不丁抬头,通过墙上镜子看见身后来人。
“什泼脏水,说得真难听。”关靖平道,“你妈就是没事闲,为她自己心里舒坦,把钱退回来,却不为你考虑。那钱本来也不是给她,她有什资格退?她这做是对你好吗?明明是自私。”
“妈对好不好,比你清楚。”关雪息避开关靖平拉他手,气愤又伤心——关靖平对自己结发妻子点感情都没有,诋毁起她来,冷酷无情。
这份冷酷冰得关雪息心里难受,关靖平却浑然不知,他认为自己只是犯点“全天下男人都会犯小错误”,儿子年纪不小,自然该理解他。
“你清楚什?”关靖平道,“家庭啊,女人啊……雪息,这些很要紧,但不是最要紧。你在你妈身边长大,学她身妇人之仁,得改改。现在对你来说,最重要是前途,是事业。送你出国留学只是第步,如果你不想出去,留在国内也行,将来爸爸帮你铺路,保证你这辈子——”
“别说!”关雪息两眼通红,肩膀止不住发颤,“你不是爸爸——关靖平,从今天起,这辈子都不会再叫你声爸!”
可他却偏要挨个地方踩点似接近关雪息,不知有什不良企图。
关雪息想不通,本能地察觉到不安。
可这不安没有理由发作。
平时没有理由,但现在关雪息好比个火药桶,点就炸。
他冷着脸,转过身,内心充满被关靖平和陈迹联手搅和起失控情绪。
陈迹。
是陈迹。
——又是陈迹!
关雪息正愁有火没地方发。
他皮肤很白,便衬得眼睛更红,看人时有股凶气,他瞥陈迹眼,冷冷道:“你有病是不是?又跟着干什?”
关雪息甩开他,直奔楼梯口冲下去。
关靖平在后面喊他名字,他浑然不理,双脚出于惯性下楼,往高二班方向走,却在半途意识到他现在这副样子不宜见人。
这时已经下课,走廊里人很多。
关雪息抬手挡住额头,拼命没让眼泪流下来。
哭没有意义,他只是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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