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冲陈迹比个“嘘”手势,电话接通,关雪息开门见山:“妈,同学过生日,在他家玩游戏呢,今晚不回去。”
打电话看不见对方表情,但关雪息能想象出何韵女士皱眉头模样。她口吻不太愉快:“过生日就过生日吧,过完回家,你住人家算怎回事?”
又问:“男同学还是女同学?”
关雪息笑声答:“还用问?当然是男同学。”
何韵心存怀疑:“真?你可不许
“那叫你什?”
“随便换个。”
“真随便吗?”陈迹冰凉手指捏住他脸蛋,恶作剧似捏又捏,“叫老婆怎样?”
关雪息拍掉他魔爪,面色窘:“不行,好难听,肉麻死。”
“那不换,就叫‘关雪息’。”陈迹固执地说,“你什时候同意叫老婆,什时候再改口。”
“……”
他灼热呼吸扑脸,关雪息心随之颤,心头忽然涌现出种奇特感觉。
“男朋友”。
关雪息心想:他是男朋友,以后们要在块儿生活,起做饭,睡张床,每日每夜互相陪伴。
如果不出意外,身边人辈子都是他。
。但当个人认真做事时,熟练而流畅动作会让他变得分外迷人。
关雪息忍不住问:“你什时候学会做菜?”
“小学。”陈迹说,“五年级就会做。”
“那早啊?”
“嗯,那时候妈很忙,要帮她分担家务。”
“行吧,那你就叫辈子。”
关雪息拿他没辙,懒洋洋地往陈迹身上靠,彻底放弃“满汉全席”:“做饭好累啊,男朋友。给你换个礼物吧。”
“嗯。”陈迹怎都顺着他,“不送也行,只要你陪就好。”
“是想陪你,可怕陪不……”
关雪息从旁灶台边摸到自己手机,“先给妈打电话。”
在十七周岁即将到来之际,关雪息猝不及防地展望下生命尽头。
可能因为距离太过遥远,他没感觉到踏实,反而觉得今天甜蜜来得有些仓促,他被陈迹吻得昏头,现在心里还鼓胀胀,而脚底轻飘飘,不大清醒。
“你在想什?”
陈迹放下刀洗干净手,凉水没擦就往他身上摸,黏黏糊糊道:“在怀里就只能想,关雪息。”
关雪息纳闷儿道:“你能不能别老是连名带姓地叫?”
“……”
关雪息有点汗颜,五年级时候他还在小区里当孩子王呢,除非找东西吃,否则连厨房门都不踏进半步。
——现在其实也差不多。
关雪息回头看眼陈迹。
他们贴得近,他回头就蹭到陈迹脸,后者顺势亲亲他额头,嗓音低沉而温柔:“关雪息,别乱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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