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雪息心里难受得紧,想当做不知道这件事,但没忍住,下午四点钟左右,他穿上大衣,出门买点水果,准备去探望病人。
出发时候计划得很好,关雪息甚至在心里打好腹稿——到时该怎聊天才能让自己不那没面子。
但当他来到陈迹家门前,却莫名地打退堂鼓。
杨逸然:“陈迹性格直都挺那个,你也不是不知道。觉得他是冲钱博去,被挑起火,肯定不是有意砸你场子。”
“……”
关雪息没回复,跟不知情者解释不清。
他想着陈迹生病事,心里猜测,陈迹应该是前天晚上在KTV外面冻出病。
那晚零下十多度,大风大雪,陈迹等多久?
陈迹似乎真受够,再也不想哄他。
所以说,他在这分析什该不该分手,纠结个什劲啊?说不定在陈迹看来,他俩已经分。
关雪息半睡半醒地熬到天亮,起床后好好拾掇下自己,快过年,总不能垂头丧气地迎接新年。
中午时候,他和杨逸然闲聊,聊着半杨逸然突然说,听说陈迹病。
关雪息愣:“谁说?”
风吹雨打,心情不由自主。
直到这刻,关雪息才真正地意识到,他不该和陈迹谈恋爱。
但开弓没有回头箭,除非,跟陈迹分手。
关雪息后半夜睡不着,直在想分手可行性。
开始是为自己,理智分析利弊。后来思绪跑偏,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陈迹说初中时候就很在意他,可他们初二那年见面究竟聊过什,关雪息至今也没想起来。
如果他打出门就没离开话,至少有两个小时。
关雪息心情复杂。
等这久想干什啊?就为等他出来,亲口阴阳怪气几句?
还是为在十二点之前,把兼职攒很久钱才买下生日礼物送给他?
可那天晚上,他没给陈迹送出礼物机会……
杨逸然道:“老张今天有个什助学金要审查资格,去陈迹家里做趟家访。据说他早上去时候,陈迹缠绵病榻,都没下床。”
关雪息:“……夸张吧?”
杨逸然:“谁知道呢?也是听们学委说,她也被家访。”
杨逸然:“你不知道?你俩不会因为那天事闹掰吧……”
杨逸然:“哎呀,其实说开就算,都是兄弟。”
想着想着,理智又崩裂。
他想起有回陈迹被他抬杠时无奈微笑脸,给他煮面,以及许下生日愿望时虔诚表情——其实那天他都猜到,陈迹愿望八成是“要永远和关雪息在起”。
还不能讲,讲出来就不灵。
那现在……因为被他猜到,所以也不灵?
关雪息再次拿起手机,依旧没有陈迹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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