雕刻成个个小鬼佛像。远看墙面是平整,近看则是凹凸不平,因为它们全是个个不足巴掌大小人儿,挽臂起舞,踏背相叠,整座庙宇小人儿雕塑,何止亿万,这是何其浩大工程!
卓木强巴静静地摩挲着这些小人儿,它们中有人有神,有鬼有佛,有飞鸟走兽、虫蚁蜉蝣,有藤木花卉,竟是将世上有、没有所有生命,皆雕凿于庙之中。其后又以这些小人做基础,构筑出更大建筑物,几十万小人儿勾肩搭背,就组成座巨大佛像;几十万小人儿相互踩踏,就筑成凸出于墙面巨大文字符号;那些塔林,也是由几百万几百万小人儿堆叠在起形成;就连脚下所踏青石板,也是座欲海形象,亿万小人儿在欲海中张臂疾呼,挣扎翻涌,蹲下身去仔细看,就能看到那些小人儿,每张脸上不同表情,或愤怒,或绝望,或悲哀,或癫狂。卓木强巴双脚就踏在这欲海之上,每只脚下,都有几十个小人儿高举着手臂,痛苦地呼喊。当卓木强巴举目望上时,就会看到穹顶,无数飞天,正伤悲地坠落人间,她们彩绸飞袖,似乎想捞住天空中流云,却徒劳无功,诀别迷恋。而四壁墙上,则是个个头上有光环佛像,他们面部表情异常地相似,那眼神,似乎带着丝怜悯,又有丝冷峻,或是略感悲哀,或是怒其不争。看过之后,只感到种沉闷压抑,那些眼神都透着种深深忧郁啊!
踏着痛苦挣扎人群,穿过俯视众生神明,卓木强巴来到这座庙宇墙内,他立刻又有不样感觉。静!佛教禅中最奥妙释意。这座四四方方,由小人儿筑成庙宇,竟然如此安静,没有丝声音。卓木强巴屏住呼吸,仔细听,仍然没有丝声音;唯声音都是他们带进来,他脚步声,狼脚步声,他呼吸声,狼呼吸声……不只是安静,卓木强巴感觉自己好像来到另个世界,被封闭在方水晶之中,由纯氧构成立方体,笼罩在这座建筑上方,是自己呼吸才扰乱这里空气流动,否则,这里切都该是静止。
水是静止,像平滑光洁琉璃之镜;空气是静止,氧气浓稠得好像拥有实质,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将它们拽入胸腔,吸进肺里,化作千丝万缕,散布于四肢百骸。片树叶飘零,绝不像被风吹落那样打着旋儿,而是笔直地、缓缓地沉降下来,若注视水中,会看见片树叶,从水底慢慢地浮上来。
当卓木强巴发现,这切都好似静止不动时候,再看那些附着于四壁地板小人儿,顿时有种芒刺在背、电击全身感觉。那些原本已被固定形态,真正应该静止小人儿却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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